喻臻继续摇头,只恨不得把腿也给缠到柱子上,体内的冷意凶猛泛滥,大脑的思维又开始变得迟钝,嘴唇发紫,似乎连呼吸都变得费力起来。
“你的手怎么这么冰,生病了?”
老黄明显感觉到手下正在掰的手掌温度在慢慢变凉,又见喻臻的脸色实在不好,不单单只是害怕的样子,忙抬手去摸他的额头。
“哎呀!你额头怎么这么冰!”
喻臻已经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也感觉不到旁人的触碰,只觉得冷,很冷,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告诉他这件事,希望他能自救。
噗通。
手里紧抓的桃木剑掉到了地上,意识似乎正在远离,耳边隐隐听到了一阵诡异铃响,感觉有无形的黑影正在靠近,想勾走他的魂魄。
“散开。”
混沌朦胧的世界里一道熟悉的微凉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然后哗一下,铃声消失,意识回笼,外界的声音重新出现,面前多了一双被黑色长裤包裹的长腿。
“殷先生,喻臻他有些不对,好像生病了。”
“他只是太冷了。”
温暖的气息从身前传来,喻臻抱着柱子的手渐渐松脱,朝前方伸了手,迟钝的思维里已经没有了恐惧这种多余的情绪,只剩下本能的求生yù_wàng。
活下去,想活下去。
就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也还是想活下去。
殷炎伸臂接住他靠过来的身体,把他轻轻拢到怀里,慢慢顺着他的脊背,等他冻僵的身体慢慢软化下来之后才停下动作,侧头看向瞪大眼看过来的老黄,礼貌说道:“拜托您去帮我提点热水过来,多谢。”
老黄的视线在他淡定的表情和乖乖窝在他怀里的喻臻身上转过,有些反应不过来地应了一声,转身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走到半路又忍不住停步回头。
“牵好。”
殷炎一手端着粥碗,一手朝着已经自己站好的喻臻伸去。
背对着老黄的喻臻闻言乖乖伸手,把仍然冰凉的手掌放入了殷炎掌心。
两人手拉手进了房,消失在了门后。
老黄瞪着关上的门板,不敢置信。
这情况是不是有点不对,怎么好像和他以为的不太一样?
终于能单独相处,殷炎让喻臻坐到床沿,手轻轻在他面前拂过。
眼神空白迷茫的喻臻猛地从一片混沌中苏醒,睁眼看到殷炎站在面前,心脏一缩,起身就想跑。
“你快死了。”
殷炎直接开口,一脸平静的丢着炸弹。
喻臻起身的动作一滞,瞪大眼防备地看着他,手指紧了紧发现桃木剑不见了,安静几秒,然后像是认命了一般,软下身体坐回床沿,垂头哑声说道:“你能不能过一会再杀我,我想再去给爷爷烧点纸。”
顺便给自己也烧点。
殷炎看着他头发乱翘的脑袋顶,眼里带上了一点无奈,无声叹息一声,自觉后退一步站得离他远一点,然后端起放到床头柜上的粥碗,边轻轻转动边解释道:“要杀你的不是我,而是你自己。”
喻臻一愣,忍不住仰头看他。
“你魂魄不全,过去有我在你体内镇着,你还能安全无忧,躲过y-in差的探测平安长大,现在安魂珠已碎,我无法再继续呆在你的体内,还能不能安稳活下去,全看你自己。”
随着他的转动,桃花粥上再次升起了热气,粥香隐隐飘散。
“人本该有三魂六魄,你却只有一魂两魄,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万一……”
殷炎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下,伸手把粥碗递了过去,说道:“吃吧,这是山神的馈赠,可助你暂时稳住神魂,免受失魂症的困扰。”
这番话给出的信息量实在太大,喻臻消化不及,愣神间鼻尖闻到桃花粥诱人的香味,本能地伸手接过,然后猛地醒回神,磕巴问道:“什、什么魂魄不全?什么体内?失魂症又是什么?我、你……”
想问的东西太多,他本就不是什么善谈的人,脑子也不太灵光,着急震惊之下直接卡壳了。
殷炎突然伸手按了下他的头,低声说道:“先喝粥,黄主任来了。”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提着开水瓶的老黄推了开来,他边往里走边自以为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两人的情况,说道:”热水来了,喻臻怎么样了,还难受吗?”
喻臻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稍显亲昵地按过头,愣神间根本没注意到老黄的话,明明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但却奇异的不再觉得恐惧了,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并坚信不疑。
——会这样摸他头的人,不会害他,绝对不会。
这想法来得十分突然,却一出现就在脑内生根发芽,仿佛他上辈子就这样想过,并把这想法刻在了灵魂里,只等这辈子碰到某个人就激发出来。
很暖呢,对方的手。
他埋头喝下一口温度正好的桃花粥,只觉得甘甜和温暖从舌尖扩散到了全身,让人忍不住舒服轻叹。
……就像爷爷的手一样。
“他早上起床后没吃早餐,有些低血糖,现在喝了粥已经没事了。”
殷炎代替发傻的喻臻回答了老黄的问题,上前一步接过开水瓶,十分熟门熟路地找到喻臻放在柜子上的茶杯,倒了杯热水放到喻臻手边,然后看向老黄说道:“劳烦您了,中午请务必赏脸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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