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书悠然漂浮,似是不满意他的回答。
他被痛意逼得理智濒临崩溃,眉眼一压,身上突然放出滔天煞气,把身前古书冲得书页狂卷,摇摇欲坠。
心中有一股凶戾之气翻滚着,让他全没了平日冷静。
“血脉如何我无法选择,为人还是为畜谁又问过我的意见!你们有人想我死,有人想我活,谁又来问过我到底想不想活,想不想死!”
“从前我随波逐流,觉得既然来了这世间一遭,那就该好好走下去,临死前或许还可叹一句难得糊涂。但你们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让我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他似乎痛出了幻觉,居然看到殷炎正坐在他面前,一会是长袍长发的古人模样,一会是西装衬衣的j-i,ng英姿态,眼神平静无波,表情无悲无喜。
“我努力过的……”他低头把自己蜷缩得更紧,不去看那些会动摇他的景象。
“我也想好好活着。”
但命运弄人,天意弄人。
如果生而为人……如果生而为人……
他呜咽出声,眼泪流下,良久,突然仰头大喝出声,字若千钧:“如果生而为人……我只愿我命由我,不由天!”
轰——!
灵气和煞气一起翻卷,丹田痛到极致,突然炙热起来,悬浮于上的古书开始疯狂翻页,上面的水墨大字化为金光漂浮而出,在他头顶盘旋几周,冲破灵气和煞气的封锁,直直朝他丹田钻去。
轰隆隆——!
一道粗壮闪电划破b市夜空,大雨倾盆落下。
仇飞倩沉着脸匆匆步入医院,没空去管s-hi透的头发和裙摆,快步赶到殷炎告知的病房前,先进去看了看躺在里面的喻臻,确定他没什么明显的外伤后放轻步子转身出来,看向候在外面的翁西平,皱眉询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小臻现在什么情况?”
“昏迷不醒,医生说是大脑受到了冲击,无大碍,但苏醒时间不定。”翁西平解释,满脸担心的样子,说道:“还有大少爷……”
仇飞倩闻言提着的心稍微往下落了点,扭头找了找,没看到殷炎的身影,问道:“他怎么样?怎么没看到他人,干什么去了?”
“回公寓了,大少爷背后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已经包扎过了,但他不肯好好休息,非要亲自回公寓给喻少爷拿日用品。”
“胡闹!”
仇飞倩低喝一声,又担心又生气,想到什么,表情沉了下来,问道:“警察那边怎么说?怎么好好的两个人出门去度假,回来却全都带着伤,那山庄到底是怎么待客的!”
翁西平闻言迟疑了一下,凑近一点压低声音说道:“警察不敢管这事,不止大少爷和喻少爷受了伤,听说当场还死了两个人。”
仇飞倩闻言大惊,问道:“谁死了?不是说就是一次普通的山庄推挤事故吗?”
翁西平摇头,顾忌着这里是医院走廊,人多眼杂,没有开口解释,而是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她,说道:“这是释家的释清元拜托我转交给您的,说有事可以直接和他联系,意思好像是这次的事故将由他们全权善后。”
释家?
仇飞倩再次皱眉,意识到这次的事情怕是扯到什么大背景的人了,回头看一眼病房门,心里发沉。
气氛正沉闷间,一道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仇飞倩一愣,过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手机,忙从包里取出来接通,待听完那边说的内容,表情瞬间怔忪了起来。
“夫人,怎么了?”翁西平担心询问。
“是警察打来的电话……”仇飞倩放下手机,眼神带着点茫然,后退一步靠到门板上,抬眼看他,回道:“他们说……我爸死了,就在刚才。”
翁西平意外:“什么,仇老爷子死了?”
第67章 天雷劫┃这是什么,旱天雷?
仇谢华死了, 死得悄无声息。
死前他似乎终于良心发现了一瞬,在关押他的房间里用牙刷刮出了“对不起”这三个字。
没人知道他在跟谁道歉,也没人关心这一点。
如今仇家人抓的抓散的散, 连个可以给仇谢华办后事的人都没有, 最后还是仇飞婷从国外飞了回来,和仇飞倩一起给仇谢华料理了后事。
b市这一场大雨似乎不准备停了, 一下就是好几天,弄得排水不好的地方直接可以城内看“海”。
天气不好, 家里两个孩子又出了事, 再加上老父亲去世, 仇飞倩一下子就憔悴了下来,哪怕仇谢华的葬礼一切从简,并没有耗费她多少j-i,ng力, 她也还是瘦了一圈。
“姐,小炎和小臻受的都是小伤,养养就好了,那医生不也说小臻没事, 随时可能醒吗?要我说你就依小炎的,让他把小臻从医院接回家,换了熟悉的环境, 小臻说不定还醒得早一些。”
仇飞婷满脸担心地劝着,想起在医院里仿佛只是睡着的喻臻,心里其实也有些嘀咕。
说是身体没问题,但就是一直不醒, 要不是医生反复保证,她指不定也像她姐这样闹心得吃不下睡不好。
“小炎在哪?”仇飞倩闻言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x,ue,打起j-i,ng神询问。
仇飞婷见她终于肯说话,忙倒了杯花茶递过去,哄道:“喝点水,你看看你这嘴唇干的,可别孩子没好你自己先倒了。小炎还能去哪,在医院守着小臻呢。他背后伤口愈合得很好,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他,他从小就皮实。”仇飞倩接过茶,想起这是喻臻亲手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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