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在酒楼里吃饭还不如凑近了我们仨就这么在路边的小摊了搓一顿”林尧海喝完晃头晃脑地说道。
钟悦山说:“撑不死你”
林尧海又倒了一杯,有模有样地对着头上的灯管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希望我们年年在一起一直不变啊”
祝风来看了一眼钟悦山,拿过林尧海的生啤倒了一杯,说:“给我来一杯”
生啤入喉,苦涩郁结,呛得难受。他果然还是不太喜欢这股酒精的味道。
手机铃响,是祝风迎来的电话。
钟悦山看着祝风来喝下的啤酒,再见他出门去接电话,心情复杂,又喝了一口,觉得有些苦涩
——他早该意识到自己和常人不太一样。
像五年前某天清早从家里软乎乎的床上醒来一样,此后每个不太一样的早晨都充满迷茫与紧张。他竭力说服自己是正常现象,网页上显示的结果却想要给他盖上另一个标签一样。他以为自己终极一生都不可能遇上这种人,等发现的时候就像被抛弃在暴风雨里找不到归处的流浪汉。他和每一个喜欢打球喜欢打游戏的青春期男孩没什么不一样。可后来他觉得还是有点不一样的,比如他们聊起关于女孩子话题的时候他就没法接话,幸好他们只当他害羞没把他当回事。
真正感到不方便的是他和一群男生合宿让他觉得很不舒服,但还没有不方便到让他要搬出去住。
当他看到祝风来像个女生一样扭扭捏捏,从来没在男生面前光过膀子时还他以为他们一样,用尽办法让祝风来在人前脱去上衣满心希冀着等祝风来承认然后他再给他一个拥抱说:“你不是一个人”,可他后来希望祝风来能甩给他一个耳光,因为他终于强硬地脱下祝风来上衣的时候,祝风来雪白而光滑的背上是一道道暗红色的伤痕,有些地方还咧着口像在嘲笑他,显然刚添上去不久。
他就这么□□裸地踩着别人的自尊心来安慰自己滴着血的心灵,没想到自己又把自己捅了一刀。
祝风来轻易就原谅了他,随便就把他当兄弟留在身边,被问起伤痕时只说是弟弟闹着玩,小孩子下手不知轻重,说得云淡风轻。
他却一直没忘记褪去他衣服后雪白而光滑的背,若非满身伤痕历历在目,他估计早就越过了界限。他装得很好,也没有人曾心生怀疑。也许是被怀疑过的,他见到凌云牧的时候,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知道祝风来一直追在他后面,也肆无忌惮地享受着他敬佩的目光,所以想在每一方面都做得出色,他也做到了,就是偶尔也希望祝风来能和他能站在一起,让他觉得一切不是那么不值得。
祝风来接完电话回来说:“林尧海你还没吃完啊?你都马不停蹄地吃了一个世纪了”
林尧海听了,讪讪地放下筷子说:“钱是我出的你还不让我吃了?撑的是我又没撑到你”
林尧海付了钱出门的时候兜着肚子笑嘿嘿的说:“好像真的吃撑了”
☆、茉莉花
沿着江边走回去的时候刚刚那群跳广场舞的大妈已经不在了,只听见从远方流淌而来的轻柔音乐,街灯有一盏没一盏地亮着,静谧地发出橘黄色的亮光,指示着前路。
钟悦山抬头看着天空,空中一轮明月高高地挂着,林尧海也抬头看了一眼,说:“明天就中秋了,又到了吃月饼的日子”
他不说还好,一提到月饼,心里胃里刚塞下的东西让他有点难受,便扶着腰说:“你们走慢点,我要走不动路”
钟悦山缓缓开口,说:“我爸妈今年不回家,明天中秋节你们还是来我家吧?”
林尧海看了一眼祝风来,又看着钟悦山说:“你小子爸妈哪一年回来过,怕不是早就把你们忘了”
钟悦山沉默,祝风来也没回答。
林尧海摆一摆手,说:“算了,明天我让尧江回去的时候跟我爸妈说一声好了,我也真是服了你了,这么多年也不会让他们回来一次,好歹是个团圆的日子”
林尧江是林尧海的弟弟,今年刚考上一中。
钟悦山开口说:“都习惯了,何况他们常打电话回来,也见得着”
他们逢年过节都去钟悦山家过,钟家俨然成了他们玩乐的秘密基地,何况他们家吃的喝的应有尽有,大多数时候都是陈叔开车来接。祝家老太太偏爱祝风迎,却不大待见大孙子祝风来,常年住在他小叔家里,逢年过节都把祝风迎往她那里带,祝风来去钟家一个晚上还是半个月都无人关心。
这几年他妈妈回家了倒是无所谓他去哪个朋友家,他妈妈觉得男孩子多一个朋友挺好的,总不忘跟他说:“注意安全”、“到了给我个电话”
钟悦山看了祝风来一眼。
“我去看看悦星有没有长大”祝风来说道,像完全不介意刚刚发生的事情一样。
还没说完电话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再一看记录12个未接电话。
祝风来刚刚接完祝风迎的电话说完之后就静音了,这会应该没人打给他了才对。
接下电话,那边就追问道:“你现在在哪?”
原来是凌云牧。
祝风来说:“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凌云牧哼哼唧唧磨蹭了半天,开口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嘛,我本来想给你过生日的,你一下课就跟钟悦山他们走了,我想这个点你们应该回来了才对,但一直打电话给你又不理我”又小声补了一句:“我从下课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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