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斜歪在躺椅扶手上,半个身子都沉在柔软靠垫里的任逍遥眼珠在紧闭眼皮下飞快地滚动,在交响乐般节奏轻快的呼噜声中,思维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世界中畅快地遨游,如同在绿油油大草原上狂奔的羊驼群——自由而欢乐。
在任逍遥的梦中:
任逍遥徒手抓到一只羊驼;
任逍遥开始埋头媷羊驼毛。
任逍遥的目标是把这里所有的羊驼都媷成葛/优,
媷下来的羊驼毛打成绒裤、绒衣、绒坎肩……
被媷秃的羊驼犬做成麻辣、清蒸、营养汤……
然而,如此美妙的幸福只持续到任逍遥给最肥硕的一只羊驼媷掉八分之三的毛为止——
任逍遥甚至还没来得及进行到杀驼放血凝血/肠那一步呢!台上突然传来一声爆炸般的巨响,直接给任逍遥的美梦震碎了。
眼看着手底下哪怕媷掉毛依旧身姿丰满的羊驼如同冬天尾巴里最后一尊雪人般融化,梦境中的任逍遥眨巴眨巴眼睛,只觉有苦难言、欲哭无泪:‘我只是想在梦里吃个灭绝动物而已,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做梦吃都不行么?现在已经管得这么严了么?’
醒来的任逍遥下意识地用手背蹭了一把淌到下巴壳的哈喇子,双手一撑将半边滑出座位的屁股重新安放回来。
还有些没回过神儿来的任逍遥眼神还没聚焦,左右瞧瞧后咂吧着嘴道:“怎么了?刚刚什么炸了?”
“还是地震了?”
脑袋转向左边,看看眉头紧蹙的青樾;再转向右边,看看兴致勃勃的安格斯。任逍遥眨巴眨巴眼睛,视线朝这两人紧盯的讲台转去——
讲台上一直径少说三米的大坑,身居要职的小老头扒着坑的边缘往外爬,坑旁边一只突然伸出的脚将小老头探出的半个脑袋踩回坑里。
任逍遥顺着那双套着兽皮靴的脚往上望去,惊讶地发现脚的主人正是他和青樾‘生死不知,下落未明’的便宜老师叶赫。
叶赫挑挑眉,似笑非笑地俯视着坑里的小老头道:“我是为您好,您老还是在坑里呆着吧,坑里安全。”
同叶赫对视几秒钟,也不知道小老头想到了什么,总之他默默地收回了再次扒在坑边的手。
身高1.5的叶赫站在讲台上,腰板挺得溜直。活力十足的蜂蜜色皮肤泛着健康红润,气血旺盛精神饱满。不到一米六的身高,硬生生站出六米一的气势。
单看叶赫这副雄赳赳气昂昂模样,哪有通报中重伤垂死的迹象,比修为缓慢恢复的任逍遥状态好不是一点半点。
本来以为便宜导师以身殉职了的任逍遥盯着台上的叶赫打量半晌,太过惊讶以至于把梦境破碎的不爽都抛到脑后了。
安格斯嘴角勾起不怀好意地笑容,如同兽皮毯子般懒洋洋地铺在躺椅上,拇指抹过下巴修剪精细的胡子:“有好戏看了~”
还不等任逍遥问貌似知情的安格斯是什么好戏,台上的叶赫便半扬着下巴开口道:“我叫叶赫。”
“19223次实验唯一幸存志愿者,代号血,现在是索莫大学的一名导师……”
“叶导师!”吴信瑞掷地有声的话音坚决地打断叶赫。
飞身上台,身着纯黑武道服的吴信瑞打着官腔朗声道:“叶导师,你能平安归来无疑是索莫大学的一大幸事。你下落不明的这段时间,学校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你尚不了解,我们可以稍后再谈。”
“但今天,是贝齐校长的接任……”
斜睨一眼已然释放出精神威压透露着威胁意味儿的吴信瑞,完全没有搭理对方意思的叶赫重新转向台下的师生,运用气血之力将声音加强:“当然,我的身份对大部分学生来说十分陌生,对在座的各位校领导更是不值一提。”
“所以,我今天是代表我母亲来的。”
回望距离自己不过三米的吴信瑞,叶赫嘴角扯起嘲讽的笑意,一字一顿道:“我的全名,是皇甫叶赫。我母亲叫皇甫锦雯,父亲叫叶策。”
台上的吴信瑞闻言,原本成竹在胸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眉间逐渐隆起情绪复杂的小鼓包。
台下的人表现可就精彩多了,一阵阵倒吸气的声音并不整齐地响起,好像一瞬间泄露了成千上万的煤气阀。
“什么?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爱烤羊驼的任逍遥满脸写着‘懵/逼’二字:“怎么了都?谁的女朋友还是男朋友被扎漏气了?”
任逍遥一双眼睛左瞧右看,陷入纠结:知道的人太多,都不知道该问谁好了。
好像梦里的羊驼太多,不知道该先吃哪只好,结果最后一只都没吃到。
“怪不得……”安格斯挑高眉毛,喃喃自语:“我说怎么觉得这小丫头眼熟,和她妈性格一模一样。”
“嘿!”被勾引出那么一丢丢好奇心的任逍遥撞撞安格斯的肩膀,询问道:“说说?”
同样不明所以的青樾也竖起耳朵,视线落在安格斯身上。
也不是什么联盟机密,安格斯没有绕圈子的习惯,干净利落地解释起来:“她妈,皇甫锦雯,亚蓝星五大氏族皇甫家当代家主的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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