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皇坐在龙椅之上,冷静下来以后,就开始沉思。
沉思方休为何会突然之间锋芒毕露,又是什么给了他这么大的底气。
可是,一时间,他竟是捉摸不透。
莫非是失心疯又犯了?
总觉得不切实际。
而且,究竟是谁给他的底气?
就因为他控制了宫里的禁军和宦官、宫女,就敢如此大胆?
他似乎又不是这样的人。
楚皇沉思了许久,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吩咐刘成道:“让英国公来见朕!”
英国公掌管着亲军府,让英国公去见他,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
刘成听了以后,却是没有回答,只是保持沉默。
楚皇见半天没有回应,转头去看他。
然后就看见了刘成的表情十分的古怪,似乎是在犹豫。
“怎么了?莫非连你也不听朕的了?”
楚皇说这话的时候,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整个楚国,或者说这朝堂之上,这皇宫之内,除了后宫的一些人,他真正信任的只有两个。
一个是方休,目前已经不值得信任了。
另一个就是刘成。
他无法想象刘成都会背叛自己。
那样的话,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刘成在他的身边几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彼此之间也是十分的熟悉。
要说他会背叛,楚皇甚至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他为什么会背叛自己。
他能拥有的,楚皇全都给他了。
刘成家里有没有人,孤家寡人一个,完全可以说是楚皇的影子,耳目。
这样的一个人,方休又怎么能够收买他呢?
事实证明,刘成也的确是没有背叛楚皇。
因为接下来,他的话很明显是真实的。
“陛下,奴婢实话跟你说吧,英国公这段时间,经常的出入方府,常常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他在方府和新安候聊些什么,没有人知道。
而且亲军府的密谍司,奴婢几次差人去问了,都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这一点,陛下您也知道,密谍司的信很久都没有送到宫里了。
因此,奴婢觉得,陛下还是不必如此了。”
这话说出来,楚皇彻底的沉默了。
他怔怔的看着面前被他砸碎的一切,坐在龙椅上,许久许久都没有说话。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方休啊方休......
你比朕想象的还要厉害!
但是,朕有一点想不通,英国公时代都是忠烈,为何会与你同流合污!?
楚皇想到这,实在忍不住,抬眸看向刘成,开口问道:“英国公为何如此?”
刘成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他不敢说,只是低着头,生怕说出了实话,刺激到了陛下。
楚皇见到这一幕,深吸了一口气,心平气和的道:“你且说,实话实说,朕无妨,朕也不会怪罪你,说吧......”
刘成听见这话,犹豫了一下,终于开口说了实话。
“陛下,这些年,皇家对武勋们的确是有一点薄凉了。”
楚皇听见这话,脸上露出愤怒之色,一拍桌子,骂道:“功名利禄,哪一项,朕缺了诸公的!?
四个国公,世代忠烈,到了朕这里,竟是有三人背叛,朕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让他们如此厌恶!?”
刘成忙不迭的解释道:“陛下待他们的确是不薄,可是两位王爷却并非如此。”
楚皇看向刘成,好似明白了什么,冷冷的道:“继续说!”
刘成顿了顿,方才敢继续道:“据奴婢所知,两位王爷夺嫡之争的时候,便把这争端牵扯到了武勋,这是几百年来头一次。
很多武勋,尤其是几位有权有势的侯爷,都被迫无奈的离开了京都府,去老家避一避风头。
陛下您应该是知道的,但是您没有制止,任由两位王爷这么做。”
楚皇听见这话,怔住了。
他想起来。
就在一年以前。
好像的确是这样的。
方休的爹,临泽候,那个时候还是安平伯,就因为这个事情躲去了青州。
当时,刘成似乎跟他提起过此事,但是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回了一句知道了,便没有再过问。
没成想,竟然为今天的祸事埋下了根源!
楚皇想到这,不由得有些后悔。
可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同时,他深刻的知道。
英国公背叛皇室,却不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的确是会让武勋们寒心,可是还没有到让他们背叛皇室的地步!
“你继续说!”楚皇看向刘成,摆了摆手道。
刘成听见楚皇的吩咐,继续道:“那个时候,武勋们人人自危,生怕跟夺嫡之争牵扯上了关系,成天都是如履薄冰,如临深渊,比那些士大夫还要惶恐。
陛下,您是知道的,那些武勋脑子比较直,想的比较简单,让他们周旋在两位王爷和士大夫的中间,他们哪里有这个本事。”
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渐渐的有一些武勋选择了自己支持的人,魏国公选择的是宁王殿下,英国公选择的是康王殿下,定国公......
定国公看上去比较粗犷,可是心思却比谁都要细腻,两边周旋,到了最后都没有选边。
后来的结果,您是知道的,魏国公被诛了族,被抄了家,宁王殿下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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