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绘绣摇了摇头不赞同她的说法,“在这一场爱情的追逐中,这位戏子从始至终都没有爱过这位小姐,又何谈而来的痛苦之说。”
“不,她爱过。”云薄笃定的说,“你这个故事我听到了另外一种版本,是在我一朋友的那里听到的。”
“另一个版本?”这只是一个埋在尘埃之中的同性之爱,没有轰轰烈烈的开始,也没有令人叹服的结尾,大多已经被人们遗忘。
“对。”云薄点点头,她要用自己的角度把这个故事在复述一遍,“我朋友是戏子的师妹。”
“师妹?”周绘绣有些疑惑。
“对,她的师妹说过,戏子其实非常的爱这位小姐。”云薄紧紧地捏着杯身,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戏子和小姐在一场戏中认识,那时候人们都说戏子无情,只因她是风尘中的戏子,另外一位是养在闺秀中的小姐,在身份上就差了许多。”
“确实如此,若两人相爱,必定会受到阻拦。”周绘绣同意她的说法,那个年代的人,把爱情的目标定位的是门当户对,两人再怎么相爱她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杯中的花茶微微荡漾,在涟漪之中好像回到了那一段不平等的生活,“戏子也曾经想过和小姐在一起,离开这里去一个从来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这一切只能停留在幻想之中。”
周绘绣平静地听着她说着,只是这其中的感情太深就好像她亲身经历过一样,带着不与人说道的心酸。
“在小姐来听戏的第三天,谈家人找上来了,他们对戏子进行了一番凌辱,让她有自知之明。”云薄轻呡了一口茶水,“其实她有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小姐,比如说小姐来一次,戏子就会受到两次毒打,那时候就是有钱人的天下,不仅谈家人会派人过来教训她一顿,就连在戏班里班主也不会放过她。”
周绘绣在这番话中听到了不一样的辛酸,若不是眼前这人年级比自己小,她都要怀疑她是不是那位受到伤害的戏子。
“所以说戏子是有不接受她的原因的?”
“戏子这一生都在漂泊,她不知道该把自己的心交给谁,她一面爱着小姐,一面走不敢正视自己心,她宁愿在不停的被毒打,也要和这个小姐纠缠。”云薄尝试着用最轻松的语气,将这句话说出来,可是她做不到。
所有人都在说她和谈允的故事,说的都是她的薄情。
其实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在这一场永远得不到回应的爱情之中,她受到的伤害绝对比谈允多。
周绘绣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么一个版本,很多故事在流传之中,从初始已经发生了改变,她也不知道每一个版本是对的,但是这故事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一个悲剧。
她感叹道:“这些年拍的电视剧都是假的,不能在一起的人,注定了不能在一起,纵使她们彼此相爱也不能公之于众。”
云薄想把自己当成一个听众,“是啊,戏子爱的比任何人都卑微,她只能把小姐写给她的每一封信都折好放在柜底,时而拿出来读一读。”
她好像回到了那时,看到一个女人站在窗边,拿着一封信,月光凄凄惨惨地照在她的肩上。
她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个人原来是她自己。
“后来小姐走了没多久,戏子的嗓子也被毒哑了,她和小姐的过去,再也没有人能提起,她也渐渐地被人们所遗忘。”
周绘绣觉得这是她听过最悲惨的故事了,“这个故事结局究竟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但是那幅绣品也不知所踪了。”
云薄“嗯”了一声,问道:“那幅绣品一直在谈家吗?”
周绘绣:“我母亲说她将绣品归还给谈家之后,那绣品就被谈家视为了邪祟之物。”
“邪祟之物?是因为谈老爷子最后疯掉的原因吗?”
“当是如此。”周绘绣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这其中有很多未知的秘密,“原本谈家没有开始没落,有老爷子主持大局,只是后来老爷子一疯,谈家就不行了。”
这个云薄了解的最是清楚,她是看着谈家从一个大户慢慢的跌倒,“那和绣品有什么关系?”
“开始确实说不上有什么关系,这是诡异的事情出现了,之后绣品一直出现在谈家小姐的闺房里。”
听起来确实让人毛骨悚然,“那后来了,谈家人一直留着这绣品吗?”
“他们并没有继续留着这幅绣品,而是把绣品还给了我的母亲。”
云薄:“也就是说这幅绣品是从你母亲手里丢失的。”
周绘绣摇头,“这绣品在送来的第二天就不见了。”
“回到了谈小姐的闺房吗?”云薄问道,真的回去了的话,确实很诡异。
“并没有回去,是消失不见了。”
“难道不是被人盗走了吗?”云薄松了一口气,听她这么一说,这其中肯定是有人想偷走这幅绣品,才做了这么一连串的事情,想让他们认为这是鬼魂在操作。
周绘绣道:“应当不是被人盗走了,我母亲说她当时拿到绣品的时候是将它锁在了柜子里面,以防止别人偷走,第二天柜子的没有被撬的痕迹,里面的绣品却不翼而飞了。”
云薄要好好整理一番才能得到结论,“那我想问一问你,你怎么就知道米暖手中的绣品就是你想找的那一副?”
周绘绣如实说道:“我母亲特别喜欢那幅作品,所以在绣品失踪之后,她复制了好几幅这样绣品,只是再也没有达到那时候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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