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白色调的阳台房,青年双手抱胸靠着墙壁,一边看电视一边说:“反撩剑。”
步入式阳台,女孩手持一把桃木剑,听到哥哥的话,迅速立剑,前臂内旋,贴身弧形由下向前上方撩出,一气呵成。
“右云剑。”
女孩应声平剑,在头上前方向右后平圆绕环,同时仰头向右肩侧倒,如行云流水。
“剪腕花。”
女孩以腕为轴,立剑在手臂两侧,向前下贴身立圆绕环,动作优美、轻捷。
“撩剑,要力达剑刃前部,这样才能撩出对方的进攻。”来到阳台,青年从妹妹手中拿过桃木剑,做了一个标准的正撩剑,然后又随意地做了一个左云剑,“云剑,用力一定要均匀,保证身体的平衡,你做得很好。”
“腕花,由挂剑和劈剑构成,是组合剑法,必须力达剑尖。”轻微的破空声,青年做了一个撩腕花,反手握剑递上去,“基本剑法的核心就是力度,想要练好剑就要掌握好力度。再来一遍。”
“还要练啊?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女孩苦着脸。
“这才练了多久,抓紧时间。”
“苛刻。”女孩不情不愿地接过桃木剑,继续练剑。
半个小时后,门铃声响起,青年打开门,是船长演讲时站在其旁边的中年黑人——大副,圆滚滚的肚子撑得黑色制服的纽扣随时都会崩开。
“你好,洛夫斯船长精心筹办了餐后酒会,诚挚地邀请两位。”大副道明来意,并递上华美的请柬,“高级阳台房和总统套房区的旅客都会收到请柬,还望两位不要拒绝船长的好意。”
“既然是船长的盛情邀请,我们又怎么会拒绝?”青年收下请柬,“放心,我们会准时参加。”
“酒会见。”大副笑容温和,挥挥手转身离去。
望着大副远去的肥胖背影,青年低笑一声:“欲盖弥彰。”
即便是船长筹办的酒会,也不需要大副亲自送请柬,在船舷旁的十二个黑衣壮汉,笑道:“喝酒也要带这么多人吗?保镖还是打手?”
“有区别吗?不知晨君对这两者有什么不同的认识。”安室奈本说。
“认识算不上,就是自己的一些看法。”青年走到圆桌前,坐到一把木椅上,“其实很容易理解,被动的是保镖,主动的是打手。”
“一听就知道晨君是文化人,文化人对事物一般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安室奈本挥挥手,一个手下上前为青年倒酒,琥珀色的液体从水晶瓶中流入郁金香杯,混含辛辣气息的浓郁花香扑鼻而来。
“人头马,两位倒是会享受。”
“要是早知道在这里能结识晨君,我就带上珍藏多年的好酒了。”长泽琴南轻轻一笑。
青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静心净饮。
品尝一番,青年放下酒杯,笑着问:“两位,先礼后兵是战场礼仪还是社交手段?”
“晨君的话,总是带刺啊。”安室奈本的脸色沉了下来,暗骂青年不识抬举。
青年自顾自地倒酒,没有理会他。
见状,安室奈本就要发火,被长泽琴南用眼神及时阻拦。
“晨君,怎么不见晨小姐?叫来一起吧。”长泽琴南问。
“她在练剑,我一个就够了。”
“练剑?想不到晨小姐的爱好如此特别。”长泽琴南一愣,拿纸巾擦了下嘴,“可惜,她暂时不能练了。为了保证两位都能到场,我特意安排了两个手下,告诉他们如果有谁没来,务必将其请来!”
“怎么?不再藏着掖着了?”青年晃着杯中的酒,对长泽琴南的话毫不在意。
“你们中国有句话说得很好,叫‘打开天窗说亮话’。”长泽琴南淡淡地笑。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好手段。”青年似笑非笑,“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人有个坏习惯,那就是非常厌恶打扰我妹妹的人,说憎恨也不为过,尤其是在她练剑的时候。”
安室奈本嗤笑:“那又如何?”
长泽琴南替青年回答:“无可奈何。”
“不不不,这点小事还在我能力范围之内。”青年对着长泽琴南举了下酒杯,“那两个人不懂礼貌,我已经替你解决了,尸体就在拐角。不用谢我,就当是看在路易十三的份上。噢,对了,大副的尸体也在。有时候,办事不光要看报酬,还要看代价,钱没了可以再赚,命没了就真要等下辈子了。”
长泽琴南沉默,直视着他,目光变得犀利,想看出他是否在说谎。
安室奈本扭头看向一个手下,挥手说:“去看看。”
那个手下应了一声,走向拐角。
不多时,大副和两名黑衣人的尸体被抬到了甲板上,三人的脖子皆被一尺长的冰刺洞穿,血液凝固,奇怪的是冰刺不但没有被鲜血染红,而且也没有丝毫融化。
“好狠的手段。”安室奈本眼帘低垂。
“上不了台面。”青年说。
见他泰然自若,安室奈本沉声说:“到现在还能面不改色,我都开始佩服你了。”
“既然你不要面子,我们也就没必要给你留了。”长泽琴南淡淡地说,虽然对青年的身手感到心惊,但人多的优势让他底气十足。
“这么说来两位派人盯着我们兄妹是给我留面子了?谢谢。”青年轻笑一声,“提醒一句,我向来胃口不好,软硬不吃,所以面子这东西,千万别给我留。”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安室奈本忍无可忍,愤怒地一拍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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