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薰的借口,敢说不是?”
“才不——”
“别狡辩了。”
“听着,我病了,不能一个人待在家里……”他紧咬着牙关,好像对书上的一张非生物图表产生了特别的兴趣,“别说了。”
明日香哼了一声。
“好吧。”她讽刺地说。
“那你想我说什么?”
红发女孩不回答了,尽管一开始问出这个问题就是她的不是,现在她的背影看起来倒是冷峻得很。
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真嗣想,不过他从来不敢说出声来。他只是调高了音乐的音量,让外界的一切声音连同自己的想法一起淹没其中。
他们整节课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其他人在课后加入他俩之后,气氛甚至变得更加紧张了。更多的问题接踵而至,但却有种莫名其妙的拐弯抹角的感觉。不过等薰的课和他们重合起来之后,堆积的一切简直就像山洪暴发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薰不吝于表现对于他特殊的好感,真嗣却别扭极了,生怕被别人发现。
他抖掉了快把自己淹没的爱心,给另一个男孩使了个眼色,指望他能读懂他的意思。好吧,他不确定。薰不擅长辨认肢体语言,表情也是——任何类似这种的细小的线索他都发现不了。真嗣也不可能直接传张纸条给他,说拜托了,别那样看着我笑,感觉好奇怪——这样做的第一种可能,纸条根本过不了界河,就会被一群损友拦下——第二种可能,薰会露出一个显而易见的迷茫的表情,然后被他的这句话伤透了心。
所以真嗣尽其所能地躲避着薰所有充满爱意的举动,深情的凝视、轻轻的叹息、温柔的微笑。而当薰将手掌附上了他的,而他的手正搭在自己的大腿上的时候,呃——与其说是他把自己的手扯了出来,还不如说是他直接跳离了座位三尺远,全班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了。
他只能挫败地甩着脑袋,紧紧地咬着嘴唇。
被拒绝后,薰没有再次尝试,真嗣有些微妙的失望感,然后对方又一次有了行动。这次是在另一节课上,他们几个人被分在一组,围坐在一张桌子旁边。本来应该是有个团队任务要完成的,结果所有人都沉浸在幼稚的谈话之中。明日香换了不同颜色的发夹啦,丽迟到的时候老是不会撒谎啦,诸如此类。真嗣早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彻底放弃了掌握话题的走向,只是随波逐流,在听到自己熟悉的关键字时偶尔插上一两句。
这时薰朝真嗣伸出了手,悄悄地和他十指交缠。他就那么轻柔地栖息在他的指间,真嗣好一会儿都没有意识到。薰还是仿若未觉地笑着,和明日香就莫名其妙的话题打着嘴仗——
他意识到这点,还是他不小心动了动手,把对方的手握得更紧的时候。紧贴的十指间传来温暖的感觉,几乎有些隽永的味道。他顿时一个机灵,抬头看着薰,高度警戒。
“都说不要了——”他立刻把手抽了回来,看到薰对着空空的手心叹气,顿时又被罪恶感淹没了。“我是说,现在不行——你不能这么做,”他对着他低声耳语,庆幸着明日香和东治那边的唇枪舌剑气氛正是火热。他摇了摇头,希望另一个男孩一定要理解。“这么多人面前不行,好吗?”
尽管只是一个短暂的碰触,真嗣却觉得从两人相合的指间迸溅出了火花,势不可挡地一路燃到他的肩头。他也是觉得快乐的,但还是紧张,对于在公共场合流露感情十分抵触。特别是没人知道他们已经在薰的公寓里共度了一个周末,还做了好多比他们申明的更进一步的事。
“为什么不行?”意料之中的回答,薰微微地皱起了眉。迷惑。“你喜欢我,你说过想和我做——”
紧张之下,真嗣毫不犹豫地用手掌捂住了薰的嘴。这样做才真的蠢透了,整张桌子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转过头看着他们。
“你为什么要捂着他的嘴?”丽眨着眼睛,小声地问。
“对啊——”剑介坏笑起来,“有什么话想说吧,帅哥?算了吧,给他个机会!”
“什——什么都没有,”真嗣连忙收回了捂在薰的嘴上的双手,交叉在胸前,明显一副戒备的姿态。“他没什么想说的。”
其他人当然是一片窃笑了。他们今天费了老劲儿想把真嗣拼命掩藏的秘密挖出来。他们知道他肯定有什么瞒着他们,要弄清楚不过是时间问题。
“哥们儿,薰,你刚才要说什么?”剑介又开启了八卦模式,“我是说,碇的脸可都红透了啊——”
“确实没什么。”纤细的男孩微微偏着头,露出一个极具说服力的微笑。真嗣则努力掩饰自己松了一口气。“我说了下流的话,抱歉。”
“你?下流?”东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一胳膊把剑介顶到一边,说道,“怎么可能。”
真嗣只能奉陪。他紧张地笑着:“我只是,呃,太惊讶了。这有些反常。”
“你纯良得像个天使,骗鬼呢。”
“很不幸,已经被你们玷污了。”薰笑着,言语间尽是只有真嗣知道的谎言。薰总是迁就他,明明他根本就不用顾虑眼前这帮人的存在的。
大笑,玩闹,以及关于薰在周围“残次品”的衬托下是多么完美的调侃——除了丽。他们有很多相似之处,所有人都无法否认。很快,一场关于关于丽和薰谁更像天使的辩论开始了——都有哪些可以两相比较的因素,谁会更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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