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恒明没想到他看穿了自己的花招,不由道:“都是陈侉子介绍的朋友,跑了我还能跑得掉他不成?你放开我。”
“去你的陈侉子,老子和他算什么朋友,只不过他在公共租界有事情的时候要人,我拿钱帮他去打而已。说起来那厮现在还欠我十两银子呢,别废话了再拿一百两来,我就放你走!”
乐恒明之前才和道台说说笑笑,此刻却被个地方上的流氓村霸揪着,他气的发疯的道:“你就算把老子杀了,现在身上也只得这么多!从来没见过事情还没做完就先把钱都给了的生意。”
高进却不吃他这套:“这是生意吗,这是道上的买卖!是弟兄们拿着脑袋和洋人去死磕的买卖!是办不成都不退钱的事,你赶紧的。”
弄到最后他甚至上手亲自去搜,但乐恒明身上真没其他钱了。
高进也是做得出来的,见状居然叫两人把乐恒明给捆了,直接扣在庄内,说事情办完亲自押着他去取钱,然后大家才可以一拍两散。
乐恒明做梦想不到自己居然落在这种地步,他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结果隔壁很快传来高进和他庄上一个白寡妇的纠缠声,那厮在说:“小骚霍,看看你进爷今儿赚了多少,来,给爷笑一个回头给你打双镯子。”
这混账的做事方式只把乐恒明给怒的,心想老子回头就带你去找何佩琪要钱,看老子到时候怎么玩你!
此时此刻,高家庄的群人已经来到了新罗马的水手住处外面。
今儿来主要是闹腾打架,所以年纪大的都没来,来的都是些精壮。
既然上面传话要他们闹,这些人一过来就开始气势汹汹指着立面骂娘和砸东西。
好在闸北这旷地没什么石头,最多就是些碎砖在高处看到这种情况立刻对外边的凶徒进行拍照。
此时的照相机拍照曝光时都得举着镁光灯。
按着快门的同时镁光灯“澎咔”一声,会冒烟会闪火。
时年内陆的中国人有接受新事物快的,也有二逼到家完全不懂洋事的。
比如民间都有谣传说照片子能摄魂,谁要是给洋人拿着这玩意一弄,回去就得丢掉三魂六魄里的什么!
所以当镁光灯闪烁起来的时候,外边这群货立马炸了,最搞笑是其中两三个家伙不晓得是青光眼还是脑子进水,居然在那里捂着脑袋声嘶力竭的喊:“把我的魂还回来,不得了拉,洋人勾魂拉。”
在这些神经病的嚷嚷下,高老庄的人气氛顿时在高处的韩怀义却在淡定的叮嘱身边的记者:“拍清楚点,但是我的人来了你们可就别拍了啊。”
洋人记者们自然都答应。
白七就追问韩怀义:“不是到点了么,你估计沈宝山他叔能给你叫来多少人啊。”
韩怀义如实道:“我哪知道啊,反正应该够用吧。”
他说话时看着外边那些张牙舞爪的家伙,眼睛慢慢眯起。
韩怀义本来是想等自己的人都来了之后,镇住场子收拾几个带头的,再通过官府交涉给予说法,然后去挖掘真相的。
哪怕挖掘不到,也能让对方后面的家伙为之警惕和收敛。
然后他就准备先撤走船工,直接回租界里落户再等对方出手,到了租界,可就由不得对手了。
可是这个年头许多的事总是这么的奇葩。
看那些货色的样子,和他们好好说能有用吗?
再说了,要是等会沈宝山的人看到自己缩在这里那成什么样子。
名声这东西啊,就得时刻绷着!
我本来想做个好人。。。
这时,白七忽然撇到远处上海方向那边似涌出了些人,他赶紧问韩怀义:“是不是他们来了。我的妈呀,那是多少人啊?”
韩怀义回头看去,只见东南方向涌出黑压压的大片人来,少说也得上千。
不过他们距离这里还有些距离,而平地上的高家庄的这些凶徒却看不到。
他们犹在那里叫嚣着砸门踹门。
宿舍院落的大门就算被加固了许多,还是绷不住这些人的轮番冲击,已经摇摇欲坠。
船工们见状都拿着竹篙之类的东西躲在后面紧张的看着,其实要不是主心骨二少爷在这里,这些老实人都要尿了!
“你去哪儿?”白七看到韩怀义忽然往下面走忙问道。
韩怀义却没说话,他低头去后厨选了两把砍菜用的刀,在手里掂量了下然后走到院门后冲老家船工们道:“我叫了上千个弟兄马上就到,但咱们扬州人也不能给上海的弟兄看扁了,不然二少爷我这张脸没地方放。”
白七在喊:“怀义,你可别胡来,他们人多呢。”
外边的人看不到门后的动静,也没听清楚他喊什么,高家庄的这些货还以为白七在冲他们骂人呢,于是立刻有七八条嗓子在白七的家谱上开了火。
白七被那些市井里的脏话撩拨的毛都竖起来时,韩怀义只管逼那些船工站门后两边,然后道:“我也不要你们怎么样,等会我动手时,你们给我在边上拿篙子对着捅就行,闭起眼捅都行,但是别捅了爷身上。”
船工们见他气定神闲的样子,有佩服的有担心的,不过出于为他安危考虑大部分人都在说:“二少爷,不值当啊,您。。。”
韩怀义没再理他们,刀交在左手放在背后,就坚定的挑开了门后的横档。
看到这一幕,站在高处的几个洋人记者都愣住了,再看,韩怀义站在门内冲外边招手毒嘴一句:“来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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