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歇斯底里之后,何佩琪和杨永庭道:“看来这韩二确实是个狗胆包天的玩意!他这次弄的事绝对不小,一旦捅破恐怕要人头滚滚!”
“不错,凡是这种事见光都得死!”
何佩琪想的振奋,脱口就道:“如果在这边捅破此事,就怕香帅。。。”
杨永庭见周克文还在呢,赶紧咳嗽了声。
何佩琪一下醒悟过来,忙遮掩道:“到时候就怕香帅的颜面过不去。”
他勉强把自己的算计圈回来后立刻表示:“何红这厮如此妄为,好险没走漏消息,不能再留他!”
周克文表面附和,其实心想你当我傻484,你是怕香帅捂盖子于是你就准备捅给端方了呗。
说起来要不是何红的卖弄,他还推测不到这一点呢。
当晚何红就被堵着口直接杖毙于道台衙门内。
官不是民,道台杀个下人谁能说声不是?
何佩琪杀何红的理由是,他背着道台在外边坑蒙拐骗欺辱善良。
道台家的下人们都吓尿了,人人变得低调不提。
周克文则以尽早回扬州为理由很快就离开了这里,但他其实却悄悄的走进了韩公馆。
当确定无人跟踪的周克文按着高玉明给的地址来到这里时,拘谨的站在门口看着那铁栅栏门都有些不知所措。
晚上韩怀义基本上都在家。
周克文得以进来后,坐在沙发上捧着鱼儿送来的茶水,连连赞叹韩家的洋气。
然后他就和韩家兄弟说了何佩琪那边的打算。
这货为了立功也是拼了。
他半真半假的道:“何佩琪听闻你的跟脚后,认定你和魏允恭联手行骗蒙蔽了香帅,在我的怂恿下他已经写信给端方了,老朽以为端方一定会引而不发,等香帅到场主持完仪式后才抖出来。。。”
在事情的大体上,周克文没做任何改动,但他用这种方式突出了自己的作用带来的改变。
韩怀义没让他失望,等他哔哔完就直截了当的道:“周克文,这次我承情了。”
“不敢不敢。”周克文虚情假意着,那双小眼睛里透露的却是渴望有赏的光。
韩怀义看的哑然失笑,索性问他:“我总不能让你白忙活这一场,那么你说吧,你想得到些什么呢?”
周克文干笑了两声,他也晓得自己这点花头不是韩二的对手,就如实的说:“在下的女婿叫张伯仲,他人很实诚,老朽就想二少爷赏口饭给他足矣。”
韩怀义闻言倒一愣:“你想让你女婿跟我做事?”
“说句杀头的话,北边越来越不行了,老朽这是在为全家找个后路,思来想去也就沪上安稳些,但在沪上离不开您的照拂啊。”周克文道。
听完他的理由,韩怀义忽然问他:“陈大有知道你的心思吗?”
周克文摇摇头如实说:“我和东翁没提这些,东翁不缺钱财和后路,我却不然。”
“对了,提到陈大有。这厮居然要把女儿嫁给我大哥?你们这些货是不是觉得我大哥好欺负,怎么都不想着把女儿给我呢。”韩怀义说,那边的鱼儿立刻竖起了耳朵。
周克文苦笑道:“这都是东翁一时的想法,二少爷要是反对的话,我回去让他不要再想就是了。”
“陈大有到底也出了力的,直接回绝太伤人,淡化吧。”
韩怀义说完琢磨了下,和周克文道:“回头你再问问陈大有可有兴趣,让什么子侄和你的女婿一起过来,我根据他们的才干留着培养培养。要是他真如你说的为人实诚的话,那也未免不是你们的后路。但我得把话说在前面,要是来人和你们一样的滑头,给我收拾了你们可别后悔。”
周克文闻言老脸一红,忙和他保证道:“老朽就是怕女儿受欺负,才特定选的个老实头做女婿的,他十足老实,绝对和老朽不同。”
嗯,原来这货也晓得自己不是个好东西。
韩怀义啼笑皆非的拍拍他的肩膀。
和这种人他拿捏起来自如的很,所谓近之不逊,远之反而不敢怨!
所以他随即就和周克文道:“明儿香帅要来,我要去参与接待,所以这次就不陪你了,下次你送侄儿来时,我带你好好的在上海玩玩。”
周克文顿时受宠若惊,等他滚蛋后韩怀忠问弟弟:“你准备怎么办?”
“需要我们操心吗,我直接告诉香帅不就好了嘛。”韩怀义说,韩怀忠想了想哑然失笑,道:“这下何佩琪可就没法再和稀泥了吧。”
“别给香帅盘成个稀泥就算他祖上烧高香了。”韩怀义道。
次日是1903年的6月15日。
海上起了些雾,笼罩半城烟云。
好在此时天气转暖,到中午时已再度晴空万里。
这时有艘武汉来的轮船缓缓靠上了闸北码头。
上海方面以道台何佩琪为首的一众官员立刻迎了上来。
不久,锣鼓声中一个须发花白的老人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就是洋务重臣,别号香帅的张之洞。
今年已经66岁的他看似毫无官威,和和气气的接受旧部的请安,甚至还和凑的最近的何佩琪打趣了几句。
但谁敢小觑这位一跺脚东南半壁都要晃动的强横呢。
而他很快就展现出了自己做事雷厉风行的一面。
香帅在为自己接风的午膳上滴酒不沾,等饭后闲杂人等才退下,他便叫来了魏允恭说:“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可能先去看看船厂的气象?我不许你提前通报,你也不得和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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