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员酒吧里厮混两日后,在韩怀义抵达的前晚。
一位叫谢克福的俄海军军官相当大嘴巴,其实别有用心的告诉谢苗。
费奥多罗夫的这笔生意是和旅顺舰队的副指挥官维特葛福特合作进行的。
说来沙俄在远东的兵力派系比较复杂。
他们的筑垒守备部队和陆战部队以及海军互相不鸟。
大连名义上的关东海军司令斯塔尔克无兵无权,但可以压制维特的海军的总司令马卡洛夫中将目前又在遥远的海参崴。
再说回旅顺要塞这边的情况。
要塞司令斯米尔诺夫中将整日在大连花天酒地。
极得下层军心的要塞副司令长官斯特塞尔将军虽很有能力,但他在宦途上并不得志。
所以不仅仅守备主官福克不鸟他,海军派系的领军维特对其也毫无恭顺之心。
他就是个苦力而已。
而和品德高尚的斯特塞尔相比,没有能力的维特却是个仕途顺风顺水,又极度贪婪自负的人。
他利用职权和北边的关系向远东总司令部索取大量物资。
但这些物资到手后,他就进行倒卖,将国家的钱装进自己的腰包。
那么问题来了。
新罗马的这批货不是明确的要运往海参崴的吗?那边的接收方还是太平洋舰队的总部。
面对谢苗的这个疑惑,谢克福做出了解释:“这是因为费奥多罗夫和维特做的太过,他们不得不向联合发作的军方低头,承诺要将刚调拨下来的这批货运到总部支援那边的建设。”
然后他讥讽的笑道:“这是种妥协,毕竟不能只让他们自己吃饱。”
谢苗看着这位同胞彻底恍然,他绝对是奉另外一边的势力之命故意向自己透露这个秘密的。
看来新罗马人牵扯进了俄军的政治斗争,偏偏老板还带着船过来了!
谢苗顿时有些急,因为他担心有俄国人不希望这批货抵达海参崴,从而借机对维特发难。
如果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的话,老板和新罗马就危险了。
但他表面不动声色的继续问道:“那么我们会有麻烦吗?”
“费奥多罗夫这种家伙毫无信誉,兄弟,他一定会找茬的。”谢克福摊牌了。
但是我们帮费奥多罗夫运货的话,你们就会找茬吧?
听他这么说,谢苗越发感觉不对。
他立刻根据对方的所知很聪明的问:“这么说,你其实是斯塔尔克的人才对。”
谢克福一愣,他玩弄着手里的酒杯:“看在都是俄国人的份上,我不会承认的。”
那就是承认了。
但谢苗不认为他说的就真的,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人绝对属于维特的对头势力。
大局也表明,被架空的关东海军主官如果要染指旅顺的军权,他就一定会抓住维特以及费奥多罗夫的问题发难。
而这正好也符合陆防和守备方面的意愿。
看来费奥多罗夫和维特确实引起了众怒。
明确这个关系后谢苗立刻再问对方:“那么你们准备怎么对付这批货呢?”
这是个聪明人,谢克福闻言看着他不由笑了:“不必担心我们怎么对付你们,新罗马是法租界的公司不是吗?不过你可以代表你的老板吗?”
“可以。”谢苗斩钉截铁的道。
他是知道fj计划的。
但这样的大事韩怀义并没有和他说透。
韩怀义当时只告诉他,日本人可能会借机算计,他会想办法制造日俄冲突然后脱身。
谢苗当时其实听的稀里糊涂,更不知道老板会怎么收尾。
但这不妨碍他现在清楚的判断的出,老板并没有将沙俄人内部的复杂关系计算在内。
所以他临时主张,想为老板补上这个短板。
“把货在外海交给我们怎么样?”谢克福问出了真正的意图,他对谢苗说:“这件事其实和你们没有关系,和我们合作你们还能拿到又一份运费,虽然你们有合同,但我相信你们是不会介意那些小事的吧。”
“我们的船队正常装货正常运输,然后出海就和你们交割?”
“是的,在北边的金石滩交割即可。然后你们空船南下。如果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提前将运费先给你们。他们虽然会派人跟船,但以你们的身手应该不难解决那些混蛋吧。”
谢苗见状当机立断说:“行,我们并不想参合你们的争斗,但那个混蛋毫无诚意。所以我答应你。”
“你真的能为你们的老板做决定?”谢克福有些怀疑的问。
谢苗笑道:“我相当的了解他,他是个快意恩仇的人。如果他知道真相他会赞同我的主意的。”
“但我还是想见见他。亲口听他说。”
“没有问题。”谢苗道。
两人随即分头散进喧嚣的毛子酒吧深处。
代替费奥多罗夫的加夫里拉是个精明的人,但他只是个依附费奥多罗夫的商业人才,他对旅顺港的刀光剑影的了解程度不深。
且他也没有能力派人盯着谢苗。
另外一方面的维特更是个眼睛不往下看的人物,他理所当然的死盯着总司令部那些碍眼的家伙。
但他做梦想不到,费奥多罗夫找来的商人居然有这样的胆子。
这个商人雇佣的俄国部下还有这样的头脑!
而这会儿新罗马的新船“顺风”号和“宁静”号,以及旧船“罗马”正破浪北上。
现在他们距离旅顺已经不足一日的航程。
与此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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