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确实发行过银元。
他早在两广总督任上时就在广东购买过洋人的铸币机,铸造过蟠龙银元。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张之洞发现洋人收购中国的生银再制造银元返往国内,会造成大量的资产流失。
所以说,能青史留名着无一不是人杰。
等他前往两湖总督任上后,也在推行此事。
而白七如此好学,韩怀义作为他曾经的***也只能耐心和他讲述起来。
然后他和白七说:“香帅纵然对我推行罗马币有不满也不至于做伪币来针对我,这应该是他下面的人干的烂事!我已经请魏允恭发电报过去,那边应该已经在排查,也许等我抵达,事情都已经水落石出了!”
白七想了想,结果整出一句:“这么说我抓的人交代出的情况还是对你有些帮助的嘛。”
韩怀义无语的看着他,事实的确如此,但他岂能给这货颜色。
于是韩怀义再度破口大骂道:“屁呢!要不是你乱来放跑了毛文喜,我都能直接去抓住他的上家!如今求到老头子头上,还不知道要吃他多少排头,你还有脸和我说这话!”
白七就又熄火了,很柔弱的问:“功过相抵总可以吧。”
严九龄等人见状纷纷憋笑转过头去,韩怀义冷冷的道:“没功,只有过,我现在不和你胡搅蛮缠,等回头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次挨骂后白七却没再嚷嚷。
这货聪明的很,韩二说收拾人从来当场就收拾,他说回头再收拾自己那就是没事了。
所以白七一他看这口风便踏实了。
再说了,要是他闹腾的太过,韩二将他的赌船股份收回的话,那不是亏大了吗?
而韩怀义推测的没错,因为此时香帅确实已经查清楚了事情。
这件事一旦知道大概源头,排查起来其实并不困难。
魏立涛的副手傅文忠这会儿还被叫到了香帅的总督府。
另外德法国银行承包的萍乡煤矿方面,也派出了安保联合地方对毛文喜进行了追捕。
傅文忠是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秀才功名但会一口流利的洋文,于是被魏允恭调给了魏立涛,在魏立涛辞职进入新罗马体系后,他就成了魏允恭看中的人才。
这次他被派遣到汉阳船厂,是为支援马赛技工的工作和生活来的。
得知香帅过问傅文忠其实蛮害怕的,所以他一见香帅就道:“老大人,晚生已经交代了,晚生确实是从魏立涛那边得到来的新币,带来后被地方上的船务督办程涛换去。。。”
“叫你来不是问你这些。”张之洞问他:“罗马币成色如何?”
“份量十足,堪比墨西哥银元。”
香帅丢去一枚蟠龙银元:“和这个相比呢?”
傅文忠忐忑的掂量了下,如实道:“几无差距。”
“哦?”香帅再丢出一枚白铜做的罗马伪币,傅文忠分析之后道:“不仔细分辨的话,一时半会难以分清。”
“传程涛。”
张之洞一声令下,他的戈什哈立刻拖了个打的双腿血肉模糊的人进来。
傅文忠一看这不正是程涛吗,他吓得面色煞白,感情香帅这边已经动手了。
接着香帅又令抓来一人,他却不认识。
堂上传来张之洞的声音:“程涛程平波!老夫的脸皮都要让你们这帮货色丢尽!”
香帅接着道:“还有你,卫工头!你真是好手艺。”
“香帅您老人家饶命啊,小人只是受铸币厂的总办周成安排,他说要设计。。。”
“巧言令色之徒,你在铸币厂多年岂能不知道他拿银币给你,让你做模的目的何在!”香帅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的话,喝骂道:“听闻周成和你还说,洋人造银币掠夺大清财富,你们这是杀富济贫,他还许了你五千两银子!可有此事?”
卫工嚎啕起来:“小人没有图钱,实在是畏惧周成的权势,不敢不从,小人也没有拿到一分钱。”
“押去边上,带周成。”
总督府正堂上走马灯似的将一个个人带来,轻轻松松就将整件事理顺。
傅文忠跪在边上全程看完。
这时天已经黑了。
香帅才再问他:“你弄清楚其中情况了没有?”
“晚生看清楚了。”
“讲。”
傅文忠忙道:“周成无意从程涛手里得到罗马币,并得知罗马币将发行后,忽生邪念于是令卫工刻模,并调配白铜配方制造伪币,而后他又安排心腹带着伪币去上海试水,一旦确定伪币能瞒天过海他就将往上海以及苏皖各处倾销伪币获取巨利。”
“另外此贼还在往年铸币时多有贪墨!”张之洞来了句。
傅文忠敢说:“香帅说的是,此贼可恨,他背着您老制造伪币,还打出算计洋人以利大清的旗号,既坏规矩在码头上等了他许久的傅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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