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曼谷注定是一个热闹的夜晚,不仅总理和财政大臣等高官连夜去拜访国王马拉九世,商谈泰国股市的对策,一直过了十二点还没有离开;而李庆安这边也并没有闲着,在和周铭马拉九世谈完以后,他整晚都在联系着其他华商家族和一些关系好的商人朋友。
他们都很努力,不过他们也都明白自己这样不过就是在尽人事,因为如果真如周铭所料,罗宾逊那边会在第二天就开始抛售的话,他们再怎么努力也说服不了那些蠢货的。
而除了他们,那些曼谷的其他蠢货们,也都自发的聚在了一起开起了他们的小会。
在唐人街旧城区有一座很富有英式风味的建筑,这里就是泰国华商领袖郑家的老宅。
虽然泰国郑家也姓郑,但他们和南洋四十八姓的郑家并没有多大关系,甚至还有点鄙视那边的海盗出身,因为他们是延续郑王庙里供奉的那位郑家大帝。
郑家大堂的布置很有水浒里梁山聚义厅的味道,一张椅子在正中央,两排椅子分布左右两边。
郑信是这一代郑家的家主,他此时正端坐在正中央那唯一的椅子上,其他家族重要成员和受邀而来的华商家族朋友则分坐两旁,郑信坐在那里,他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听着面前这些人先说他们的想法,这是他的习惯,这样才有一种能把握全局掌控一切的感觉。
“难道我们真的什么也不管吗?今天股市里最后半小时的波动很显然就是有大量资金进入市场了,结合中午时候收音机里史丹利银行董事长的那番采访,那就是在对泰国股市宣战的宣言啊!”左手边坐在第一位的须发皆白的老人脸色有些着急的说,很明显他是并不赞同现在他们这样观望的。
老人的话立即遭到了对面那位中年人的反驳:“那又如何?不管是宣战宣言还是什么,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在这里做生意的商人,又不是泰国的王族,这种事情就应该让马拉家族去做!”
中年人的话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我们凭什么要做?我们只是一个小家族,因为之前的泰铢贬值我们的产业已经受到了重创,本身现在就很难过了,凭什么现在还要我们顶上去?”
“平时我们是没有交税还是怎么?欺负我们的时候,我们华商就什么也不是,现在股市出了大问题,就想到要我们出钱帮他们顶住国外游资的进攻,我们可不能这么任人使唤!”
“那个李庆安不是这段时间表现得挺厉害,见到我们这些华商恨不能鼻孔都翘到天上去吗?还有那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周铭,他不也是吹的挺厉害,说能打败那些国外投机商吗?怎么现在就一个个怂成了狗,只是一个宣战宣言就怕成了这个样子,还来求我们合作呢?就让他们自己去应付好了啊!”
面对这越来越汹涌的一致声讨,老人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把目光求助于端坐在上的郑信。
郑信轻轻咳嗽一声,然后摆手让大家都安静,然后才说:“大家说的都很有道理,我们华商在泰国是外来户,本身在这里发展就很不容易,一代代累积到现在才有了现在的地位,我们一直都很小心翼翼,现在也不例外,所以这一次股市上的事情,我们得管,毕竟覆巢之下无完卵;但我们不能马上就管,也不能全给我们管。”
说完这段绕口令一样的话,郑信顿了顿才最后说道:“所以这需要对局势的把握!”
“我可以很负责的告诉大家,现在的局势远没有多严重,我不相信那些国际炒家敢那么大张旗鼓那么火急火燎的开始投机,我也不相信马拉九世他们会无动于衷。那么我们就只需要等一会,只要一小段时间,整个局势就会对我们好很多,我很有信心!”
郑信的语气就和他的话一样十分有信心:“大家可以放心的回去睡觉,然后等着好消息就可以了!”
……
而另一边在黎明庙里,其他泰国的家族的首领们也同样在这里讨论着。
只不过和郑家这里不一样的,是马拉九世的堂弟瓦亚带着国王的任务来了这里,这也是他们会选择黎明庙的主要原因。
“瓦亚殿下,现在国家遇到了麻烦,我们也很想帮忙,但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你知道我们只是小家族,而且我们的产业由于之前的泰铢贬值已经很困难了,这一次是真的没办法啊!”
“是啊你看我在瑞士银行的账户,之前还有几个亿的,但现在就只有几百万了,这样下去我连家族的生计都难以维持了,怎么还能插手这种事情,你就饶了我吧!”
“瓦亚殿下你去克兰工业区看看吧,我那边的工厂还有多少在开工的,我每天都要赔几百万美元进去,这样才能保证我工厂最低限度的开工,才能保证我的工厂不破产,哪里还有多余的钱支援股市啊!”
“我知道央行和财政部的金库里还有那么多外汇储备,还有黄金,怎么就不能顶住一些国外游资,还要我们出钱啊,你们太过分了……”
相比华商家族那边的不同,这边的泰国家族则都在拼命的哭穷,表示自己的家族产业在之前的泰铢贬值中怎么怎么受到波及怎么怎么惨,甚至都有些揭不开锅了。也有反过来质问瓦亚怎么金库里有钱还找他们要钱的。
瓦亚毕竟不是周铭,被这么一句接一句的连番质问,让他根本答不上来,最后只能落荒而逃了。
“我明白了,我会把你们这边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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