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洲收到信件后过了挺长一段时间才有了回音。窗棂外传来咯咯的轻微撞击声,若黛在一旁收纳砭石,郑喆穿好外衫才慢腾腾挪过去打开窗户——鸽子乌青的鸟喙一搭一搭扣在木框上。
飞鸽传信是郑喆在信中特意提醒的,以免被有心之人发现姜洲与他来往密切。没想到适逢衡城变故,姜虞密切监视起他的行踪,正好也去不了递铺了。
郑喆拿着绢纸坐回榻上,咳嗽两声。
若黛收了医箱正要去煎药,立刻敏锐回头。
“你去吧去吧,”郑喆无奈摆手,“没大事。”
若黛真不愧是他母亲派来的,十八九岁的小姑娘,比他还能操心。
远山和她比起来,简直是小孩脾气。郑喆心中叹息。这时候不见人,大概又是在门口和看守的延林卫大眼瞪小眼吧。
他慢慢展开绢纸。姜洲大概是给他打下手习惯了,汇报工作思路清晰、文字简洁。总结起来就六个字——形势一片惨淡。
设立课税副司的事宜被国君搁置,原先由郑喆推荐就任的十来位督察佐官也突然被革职。鹿鸣馆的谋士原本在郑都活跃频繁,各家府邸都能见到他们的身影,一夜之间也开始吃斌闭门羹,所提意见尽皆不予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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