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发生的事情,根本就瞒不过关有寿。或许说在那一晚他闺女哭过之后,他就早有预感。
只断了一条右腿?
果然是命大。
还想折腾?
呵~
他闺女要是再哭几声“命苦啊”,怕是接下来,老头子连折腾的机会都没了。看来还是不懂惜福。
对这事,关有寿甚至都懒得跟家里人提一句。他就权当积德吧~他一对儿女可受不了院子都转给他们马大爷,居然还有人打主意。
脑子瓦特了~
要是他想留给什么大侄子,当时还会故意转给大中?防的到底是谁,难道个个心里都没点逼数?
“爹,今年咱们要不要拜祭祖宗?”
“要的。”不看在孩子祖父份上,就凭关家老祖宗传下来的宝贝,他关有寿必得认了这一门祖宗。
关天佑兄妹俩人畅笑出声。爹啊,你就不能不说破?好现实的。老祖宗在天有灵的话,他老人家真会伤心的。
等待最是煎熬人。
尤其是等分开了整整一年的好兄弟到来。
从昨晚开始关有寿已经对校了腕表、闹钟、座钟,反正是什么分针都要给他一致,当然,他的车,他已经蠢蠢欲动,恨不得立马骑上二八杠先出发。
“儿子?”
“到。”
齐景年好笑点头,“已经准备好。”
“……”关有寿斜了俩个偷乐的兔崽子,他立马转身就去找闺女。还是他的小棉袄贴心,懂他。
“爹爹,我炖了鹅,我马大爷最好这一口,凉拌肚丝也好了,早点停滞,站在月台的关有寿侧头看向一旁的“新朋友”。
“是这趟车。”
“谢了,军子,有空上家里喝一杯。”
“行,中华哥,我先去调度室,有事儿让人跑去吱一声。”
与小北的小名儿一样,军子的小名儿同样多。就关平安所知的她爹新朋友里喊“军子”的就有三五人,真不知她爹咋分得开。
很快的,没时间让她胡思乱想。
随着绿皮列车停下,关有寿开始跑起来,她连忙跟上,接着齐景年和天佑俩人也跟着跑他们父女俩跑。
“爹,8车厢。”
此时各节车厢的车门一打开,车上的乘客们已经大包小裹的从车门子里“横”着挤了出來,挤得工作人员喊着慢点慢点,排队排队。
高个子又占了优势。
“大中,这儿。”关有寿边跑着边摘下帽子挥舞着,“我在这儿,大中!……马振中,这儿……”
初次跑远门的马振中还暗想着自己行李多,反正已经是终点站,他就等叶狗子的小姨子程玉萍在广播室巴拉巴拉完再走。
可他是谁?
马振中啊。
这不,别瞅这哥们人生地不熟的,一路上结交的大爷大娘哥们的不少,正学**帮人家搬行李呢。
幸好叶小凤没在他身边不然非得急死。此刻留下大儿子马明海看行李,他自己则跟着忙上忙下的瞎忙活。
嗯?
刚踩到地面的马振中还没来得及帮人家大爷放下包裹,突然心里一动,他猛地转过身,顿时一下子蹦了起来。
“老三!……我在这儿。”
这对难哥难弟一个逆着人行,一个挤着人跑,好不容易抱在一起,“三儿/大中,终于能看到你了。”
齐景年默默地捡起被激动的某人扔在地上的包裹,朝前面刚一直挥着手喊着小伙子你倒慢点啊的老大爷走去。
他这马大爷没被当成抢劫遭到围攻,够幸运的~
“慢!咱东西都还在车上。”马振中顺着哥们的脚步刚走两步,突然回醒,“现在老大就在车上看着。”
不愧是从小长大的好哥们,随着他的话还未落下,搂着他肩膀的关有寿已经硬生生地转过身推着他前面。
“就带明海?不是我说你,还有俩个小的咋就不都带过来?我不是跟你说了咱家里大的很,够住!”
“你咋知道我今儿个到的?”
“你一上车,我就收到了信。”
“你老表弟?”
“我妹夫也发了电报。咋样儿,家里可好?大队长咋就答应你过来,我之前还想着要不要亲自给他写封信。”
“你在这儿咋样?咋瘦了?上学很辛苦?义叔就没说你两句?还好,精神头不错,大发几个说了要你相片。”
俩人又是同时出口,相视一眼,顿时畅笑出声。一年未见,各自有太多的话要唠,可都知道此地不宜再说。
马明海已经被他老子给打败,见一前一后进来的齐景年和关天佑进入车厢,他差点要泪流满面。
“你们可算来了,我正寻思着咋搬东西下车。”
不意外~
这也就是在寒冬腊月里,车窗被封紧。要是换成炎炎夏日,马明海早就直接爬窗口喊他老子快搭把手。
真不容易~
可怜的娃~
慢了一拍子上车的关平安表示很同情。差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她马大爷都忘了他还有个儿子在车上。
“安安,安安真长高了。”
“明海哥也越长越精神了。”
小兔崽子,你脸红啥?齐景年表示他可以直接倒乘回去,“咋带了这么多东西,不是说了人来就行?”
“多啥,都是些菜干。”马明海说着,侧头朝他调侃地挤了挤眼,“反正不是给你的,你再咋整都是外人。”
失笑摇头的齐景年捶了他一下:他有内人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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