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距离叶家小院确实挺远。但对梅大义来说,距离算得了什么问题,他更希望能马上见到一人。
有些话不吐不快,同样的,有些话已让他忍无可忍。
面对刘玉香。
是的,这位就是大少爷曾经提起的女人。
有心计,会使手段。
这是关勇告诉他时,他唯一的印象。
可就是这么一个老女人,居然心毒到如虎狼。她让他家小少爷小小年纪开始就背负一切不幸。
假如说他曾经有过感激,曾经有过怜悯的话,可他关义此刻可以发誓,从见到他家孙少爷孙小姐开始,全完了。
去他娘的什么给关家留下血脉,去他娘的什么舍不得抛下亲骨肉。说一千道一万,无非又是一个肖想以子为贵的贱人罢了。
“你是谁?”
“代表关家大少爷向你要债的人。”
关大娘瞥了眼前面望风的小孙女关平安,流出了一串儿泪,“他还活着?他为何不来接孩子?”
梅大义差点爆粗口。是他家大少爷不接回孩子?到了此刻居然还想在他家孙小姐前面狡辩,还想搬弄是非?!
他关义无数次地试想过见到眼前这人时,会出现何种情况。幸好,一切在他的预想之内,果然是有心计。
他要是回一句为何当初不让小少爷离开。等着他的下一句就是她如何舍得让她的亲生骨肉离开。
反而倒成了她无辜。
可就你这样一个有夫之妇的身份,如何能进得了关家?他家小少爷将来如何成为关家当家人,如何继承关家?
难道不知他大少爷已经念在生恩有功份上手下留情?要不然就是捏死你抱走小主子,你又能如何?
“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不要我一五一十地说一遍?你老娘不在,可我要想找个证人还是有的。”
梅大义铁青着脸。他终究还是没拿出当年他少爷关景怀给的要人信物,如今东西给小少爷就行。
关大娘顿时心里一紧,试图看出些什么,“你到底是谁?他呢?他现在在哪儿?我要见他一面。”
呵~
痴心妄想!
“你还有什么脸去见他?”梅大义忍无可忍,一字一字地憋出一句话,“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敢……”
想起梅老再三吩咐他如今还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充当梅家人,关义差点咬断牙关。“两条命,你欠关家两条命!”
一条他小少爷的;一条他孙小姐的。
也是主子命大福大,否则如今孩子们如今在哪儿都不知,这贱人差点就断了关家长房的血脉。
“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
“关家上下所有人都会记住这笔债。你最好保佑他一家四口都平平安安,否则当年的刘三一家就是你家后尘。”
梅大义所言的刘三一家就是当年关大娘刘玉香的三堂叔,也是关景怀为她报的仇,那一房当年就消失无踪。
他如何得知?关大娘看着梅大义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那孩子就是没有关家护着,他还有其他亲人。要不是你对他有生恩,二十五年前你和那几个兔崽子早已成了死人。”
“你回去告诉那个关绍宽,他当年通敌的证据就在我手上。胆敢再纠缠不清,我有得是法子收拾你们。”
关大娘连连摇头,“不是的,他压根不知道。当年是胡家让他送东西,这么多年他更不知老三……”
“哼!我不管他是真糊涂还装糊涂。总之他还想保住他几个子孙,就给我老实点。还有你。”
说着,梅大义摸了摸裤兜内的药丸子,想想还是放弃毒哑这老女人。“你也可以再闹腾试试,我已经替那孩子找好生母。”
恐吓!
明知儿子长相肖似自己,可关大娘赌不起。
换成以前的三儿,她不怕更不担心。但如今要改了身世,或许那个不孝子巴不得配合这人吧。
没了三儿,她还有什么?
关大娘不甘地低下头。
“你只要安静点,关家人也不是不仁不义之辈。就凭一份生恩,日后自会有人给你养老,可知?”
关大娘抿紧嘴,点了点头。
“该是那孩子的东西,记得还给他。”
关大娘继续点头。
梅大义注视她片刻,拿出腋下公文包,拉开拉链从内取出一个印泥,打开盖子之后,他放到关大娘前面。
“按一下。”
关大娘拽紧双拳。
“用刀子划你手指?还是直接把你打晕?你挑一个。”梅大义再次拍了拍腰上突起的家伙,“当然,你可以喊救命。”
当老娘傻呀,这年头能明晃晃在腰上带着木仓的不是军人就是公安,就是喊来人,还不是瞎子点灯,白费蜡。
关大娘咬紧牙关,抬头瞟了眼前面的关平安,终究接过红印泥。
果断如同关勇所言中识相。
梅大义暗自松了口气,能吓得住不惊动人自然是好。真让他偷摸进主子女人的房内按手印,哪有比现场威慑更妙的法子。
梅大义从公文包内取出一叠文件,“一张一张按个手印。放心,我会把这份文件交给那孩子。”
“这里一共六张纸,都是你当初领养孩子的证明。只要你不动坏心思,那孩子不会拿你如何。”
关大娘握着印泥,久久不落手指。
“嗯?要我动手?我一贯粗手粗脚的,一上手可能把握不好,很容易一不小心会出人命……”
关大娘打了一个激灵,“三儿是我亲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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