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顾经理不让我走,那是要留我在这儿观战咯?诶呀!我虽然也想饱饱眼福,但我那还有点儿事儿没解决。”周浦江嘴上说得流气轻挑,眸子里已经凝聚寒厉。他嫌恶地拨开顾经理攥着他袖子的手,又指了指仍站在一旁的米怀乐,“这是我同学,以后还得仰仗顾经理您多多关照哇!”
顾大□□汗出得连衬衫的领子都s-hi透了,红目涨脸的连连点头称是,忽然反应过来什么,转身对米怀乐90度鞠躬,憋着气道:“对,对不起了,米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
米怀乐冷眼瞧着不发一句,这俩人唱的是哪出啊?周浦江怎么会到这儿来?他也认识顾经理?这老sè_láng好像还挺怕他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纳闷呢,贲来见他们去了许久都不回来,赶紧过来找。推开门就看见这样的场面:顾经理朝米怀乐低头认罪,米怀乐一脸吃了大便的恶心,另外一个衣冠楚楚的陌生男人人畜无害地对着他笑,笑得他直毛。妈妈咪呀!这究竟虾米情况?
米怀乐不发话,顾经理也不敢起身,僵着撞得生疼的腰杆子维持着谦恭的姿势。看见贲来,米怀乐算是找回点儿意识,也不看面前那俩人,低头拽着贲来胳膊逃也似的跑了。
周浦江笑容满面,温和地拍拍顾经理的肩,油满肠肥的胖子却不自觉地抖了起来,一副祸事临头的脸,支支吾吾地吐不出半个字儿,倒是周浦江先开口了:“老顾啊,我看你这体重,是该刮刮油了,健康最重要啊!”搁下这句话,周浦江一派轻松地走出洗手间。
出了酒店门,坐进出租车里,贲来忽然问道:“那个人是谁?”
米怀乐不明所以:“哪个人?”
“就是刚才洗手间里穿灰色西服的人。”
“哦……不认识。”米怀乐知道贲来指的是周浦江,他不想节外生枝,反正对于他来说,周浦江这个名字早已不在他的生活重心里,“你怎么会这么问?”
贲来挠挠头,支支吾吾地道:“感觉……他看你的眼神……像是认识你……好久一样。”
米怀乐扶额,连贲来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有那么明显吗?
第9章 相亲
沈广是家中独子,称得上至亲的只有沈妈一人。沈爸是知青,下乡到了沈妈居住的小山村。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沈妈给了沈爸j-i,ng神上以及物质上的很多支持。沈爸也因为喜爱沈妈的纯朴善良,跟沈妈结合有了沈广。沈广五岁时,沈爸收到通知返城,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沈爸还是决定离开,为一家老小在城里奔个幸福的生活是他眼下最大的愿望。
回城的那天,沈广记得很清楚:漫天的雪片子扑簌簌地砸下来,迷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沈广冻得通红的手牵着爸爸厚实的外衫下摆,怎么也不肯松。来不及擦掉的眼泪冻成冰碴子,定在皴裂的小脸上,却定不住匆匆而过的时间。汽车催促的鸣叫一声快过一声,沈妈眼里噙着泪花花,狠下心来掰沈广的手:“让你爸走,孩子,乖!松手。”
沈广依然能梦到那日的情景,那块被攥得皱巴巴的深蓝色棉布从他小小的手里脱出来,父亲三步一回头地上了车,没想到,这一别,却是永诀。
雪天路滑,超载的卡车转弯的时候轮子打溜,一车人都翻到了山沟沟里,雪片化作暴虐的银针,夹裹的西风为他们送行。
从此沈广的生命中缺少了一个角色,母亲便成了他唯一的j-i,ng神支柱和寄托。直到他在大学里遇见米怀乐,他才从这个男人的生命里或多或少地汲取到父爱的影子。
今儿是沈广生日,又巧在沈广出差回来。平时米怀乐十指不沾阳春水,沈广心疼他,也从来不让他下厨。可是这个特别的日子,米怀乐想给沈广一个惊喜。他花心思从网上找来几种可口菜肴的烹调方法,仔细地研究,一丝不苟地实践,喜滋滋地憧憬着待会儿的烛光晚餐。香喷喷的美食正待出锅的时候,米怀乐接到沈广打来的电话,刚下飞机还没站稳脚就被煤老板拖去酒桌上应酬,沈广一口一个抱歉,匆匆忙忙就把电话挂了。这瓢冷水泼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弄得米怀乐痴痴地听着电话彼端的忙音发了半天愣。
从没觉得煤老板如此讨厌,不为别的,今天是沈广的生日,米怀乐盼星星盼月亮,掰着指头数日子,总算把他家老爷们儿给盼回来了,却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摔了锅铲撂挑子罢工!米怀乐窝在沙发里打开cd听歌剧,帕瓦罗蒂洪亮宽广的声音诠释出那曲熟悉的《我的太阳》。
说起沈广的工作米怀乐直皱眉。他虽然是经理,但不只是西装革履地在办公桌前签文件,还要亲自到井下犒劳员工并且视察各个巷洞的出煤量。沈广不在家的时候,米怀乐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电视,锁定在新闻频道。国家的煤矿都时有事故发生,何况是这私人的小煤窑?哪次出差米怀乐都是把心提到嗓子眼儿,生怕他家笨广出点儿什么意外。煤老板喜欢做事踏实的沈广,想派他去太原总部挑大梁,可沈广婉拒了老板好意。本以为老板会不高兴,没想到这山西的煤黑子反而把一项一项更重要的工作压在沈广肩上。老板懂得软硬兼施循序渐进的战略战术,他也摸清了沈广的x_i,ng格,不能太激进。从与客户商业上的接洽,到晚上陪客户吃饭,老板把自己的商业圈子封了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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