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辰何年?”她头也不抬,拿着狼毫笔,我真惊讶,原来之前看到那工工整整的小楷原来都是这个娃娃写出来的。汗颜啊汗颜,秦弦歌你好意思么…想想自己,这么大的时候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呢…
识字,还是认识忘川之后,他逼着我识的,而且就那本三步七散曲的第一部 我还不能从头到尾的读下来。
“红月历九百八十四年,七月初九。”我想了想,怕她不知道,便加上一句。“望安年间。”
“户籍何处?”
“辽北秦岭梅花岛。”
“因何上京?”
“玩。”想都没想我说了出口。
那小姑娘抬起头,黑洞洞的眸子紧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眼珠子一转,谄媚似的说道,“听说金星龙骑将现世,我就想来黎阳看看,也博□□头。”
结果□□头博到这里了么?那娃娃脸上明显写着这样的神色。
这个…望天,假装没看见吧,反正都够丢人的了。
“保人何在?”她伸手要去沾墨水,可是,噗嗤,我笑了出来,这娃娃站起来伸直了胳膊竟然够不到那方砚台。
作把好人吧,我将那砚台往她那儿推了推,徐姓的小娃儿丝毫未介意的沾了沾,继续挥毫。
那四个字刚完成,就抬起眼看着我。
你看我干什么,我被她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
缓缓又开口,“保人何在?”
哦,是了,原来在问我呢,瞧我刚才都盯着她那有趣的模样出了神。
陪着笑,我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忽然想起一人,便窜撮着说道,“忘梦轩的丁掌柜的,丁…”丁什么来着,丁紫芸,“对,丁紫芸。”
那丫头用一种很奇怪的表情看着我,然后拿起左手边上的铃铛摇了两下。我猛回头,门口那几位衙役走了进来,为首的还是那位猴儿j-i,ng。
“请保人来,忘梦轩,丁紫芸。”
几个衙役领命便离开了。
那女官小娃自顾自的慢吞吞的抬着一个小凳子,又往那些书架子走去。
“官家姐…啊不徐先生。”她转回头。
我指了指自己,“我干啥?”
“等着开堂。”
哦了一声,看着她又淹没在那堆书中,我无趣的趴在桌子上,想想今天发生的这些奇怪事来,黎阳,还真是个有趣的地方,没想到审案子都那么与众不同,像是被衙门请来做客一样,真搞不懂。
回想起当年,我自己都能乐出来,琦凤十八省六十四城九十三镇,这安治衙门,我可是已经到访了二十七家,不说别的,就是漳州的安治衙门,官老爷都跟我倍儿熟,这倒不是因为忘川的关系,其实在他刚当上师爷那会,我早就去过衙门好几次了。
虽然当年小夏要给我抓到衙门的时候我跑了,可是那时候跟现在不一样,做一个偷儿被人抓住,那可是一辈子的污点,不过要是打仗惹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没多会,估计一杯茶都没凉呢,门扇响起敲门声,嘿,这群人怎么恭敬了起来,刚才还是一脚踹开的呢。
我闲的无事,就跑过去开门,果然是那几人回来了。
猴儿j-i,ng又扯开他那高嗓门,“徐先生,忘梦轩掌柜的不在,说是去蕲州了。”
屋里静悄悄的,难不成那丫头离开了不成?我刚想往后面寻去,那个藏蓝色的小身板就移了出来。
依旧是呆呆的表情,问:“你可有其他保人?”
哟,终于不是四个字四个字的蹦了,我心里偷着乐。
不过这事还真悬。
算吧,扒拉手指头都能数出来能在黎阳的几个人。
林家老二?啊,想起他我郁闷,他们家那傻小子天天黏糊我,烦啊。
刘亦如?不行,我欠他钱还没还呢,要是让他保我出去,这厮肯定要看我好戏的。
张家那个管家婆?拉倒吧,受她的恩惠,之后没好事,准又的讹我出去给她弄玩意来,不行。
赵伯魏姐?他们怕是都进了王府,最好先别惹上关系。
还有几个提都不想提的。
扒拉完这么一票,我脑子都大。有完没完,到用人的时候怎么一个都找不到。
其实也不是找不到,就是不愿意欠那些人人情,从商的,都没有什么好东西,太利益。
想想自己也真悲剧,虽然有几个仗义的,可都是江湖上的朋友,飘忽不定,谁在黎阳定居啊。
官家?那几个小丫头能顶上什么事,说不定早就不认识我这个人了呢,咳,人到用时方恨少啊。
…对了,彻雪。
心下一阵乱颤,不行,说不定人家早就给我忘了,何必自讨苦吃。
索x_i,ng还是这样吧,心一横,没有。
“要是有保人如何?”我横头横脑的就问了出口。
这一圈人巴巴的盯着我,像我是个猛兽似的。
“这的看具体情况而定,通常都是打几板子,然后各自领会家去。”
我哦了一声,再没言语。
那胖乎乎的衙役口气有点着急,“你可知没保人的下场,要告示三天,劳工五日的啊。”
我回头看着他那圆滚滚的身子,“什么劳工?”真没听到还有这么个讲究,在地方的时候,顶多就是给点银子花钱消灾就完事了,还的做劳工?这黎阳难道什么时候脱离琦凤了?我才真真的奇怪呢。
“你可会女红?”
点头。
“女红场。”姓徐的小姑娘开口。
“那之后呢?”
“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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