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凤江一愣,看了看天色道:“今日太晚了,让他好好休息,明日再说吧。”
庄朗侧目看了一会楚凤江,点了点头:“也好。”
众人走后,庄朗与楚凤江也进了庄府大门,辰巳回客栈的路上隐约感觉有人在跟着他,停下来好几回,可那人也马上停下,让他辩不准方向。于是他没有回客栈,转而运起了轻功往空旷的地方去,一来轻功可不是说停便能停下的,也许能听出他的位置,二来空旷之处毫无遮蔽。只不过辰巳想到了,那人似乎也不傻,并没有跟去。
辰巳站在那里等了一会,发觉并没跟来,便回了客栈,折腾了一晚上,他也有些累了。
第二日龙沙站在床边看还在睡觉的辰巳,伸手推了推他说:“昨晚做贼去了?”
辰巳眯眼看了看他,忽然一阵心悸,只来得及翻了个身背对他,他紧紧地捂着胸口,蜷缩成一团,下山这么久,这是第一次犯,距上一次仅仅一个月的时间。
辰巳暗道不好,咬着牙对龙沙说:“去包袱里……把药瓶拿来。”
龙沙将他的东西翻乱了才看见一个小玉瓶藏在衣服下,想也没想便倒出一丸,喂辰巳吃下后,他渐渐的平息下来,眉头却始终蹙着。
“师兄,你这是……”
“没事……我躺一下就好。”难道是西棠的药给自己惯出了毛病,离了便再也扛不住了?
龙沙捏紧了手中的瓶子,搁回了包袱里。
辰巳躺在床上愣神,这一瞬间,他真的很想念西棠。自己不知还能活多久,那一小瓶药治标不治本,吃完便再也没有了,本以为自己能够看得开,四处走走,下半生也就过去了,可若是没跟他闹翻,没有说过那些话,现在是不是就能将他抱进怀中……
辰巳闭上眼,他不知放弃了为数不多的可以与西棠在一起的时间是不是对的,他不知道……
与此同时,西棠在庄府看着吴必安的尸体,楚凤江眼睁睁的瞧着他毫无芥蒂的用双手褪去尸体的外衣,忍不住用手指挡住了鼻子……
“西棠,看不出你还有这一手。”
西棠抬起头,一缕长发从肩头滑下来,落在了尸体上。楚凤江走过来用手捞起来,别在了西棠的耳后,手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侧,倏的收了回来。
“你的手……不方便。”楚凤江解释道。
西棠没多想,低头继续查看,楚凤江看他一双白皙的手游走在尸体的胸膛,不禁移开了目光。
“肋骨断了两根,五脏没问题,但这一掌有毒,死因是中毒。”西棠拿了一把小刀在毒掌印上开了个小十字口,黑血涌了出来,西棠抹了一把凑在鼻子下,楚凤江一瞬不瞬的看着他,不知为何总担心他伸出舌头舔一口……
西棠在盆子里将手洗净,转过脸看见楚凤江的表情忽的笑了:“你这是怎么了?”
楚凤江一挑眉说:“你说他中毒了,你不会有事么?”
“我是药人来着,这点小毒不必怕。”
西棠觉着那人中的毒十分狠戾,想是没撑多久便死了,他觉得这毒有些门道,却总想不到问题在哪里。
庄朗这几日便要开大门了,府里面下人在忙着收拾空屋子,有几位重要的人是要留宿的,西棠并不知庄府的事情,楚凤江便跟他粗略说了下,末了想起了在京都见过辰巳的事情,告诉了西棠。
西棠听了一愣,用自己都没发现的僵直声音说:“你见到了他?”
“是啊,灵儿在路上遇见便带回了府里,旁边还有个不大的孩子,若不是他说是他小师弟,光看那相貌,都是不苟言笑的还以为是他儿子呢。”
这说的该是龙沙吧。
“不知他们二人……怎么样?”
楚凤江侧过脸看西棠问:“什么怎么样?”
西棠犹豫了一下,最终选择闭口摇了摇头。
“不过……辰兄的脸色似乎不大好,隐隐有些青灰之色,看着倒像是身体不佳的样子。”
西棠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眉头也微微蹙了起来。
“我问过他是否要与我同行,到洛阳来。”此话一出,西棠的心都紧张了起来,但他下一句又说:“但被他回绝了。”
“他若是来了,你在这里倒是能替他看看。”
“他不需要我来医。”楚凤江没想到西棠会忽然说这么一句,神色有些尴尬。
只是一想到辰巳拒绝了来洛阳,便有一种失之交臂的失落感。西棠渐渐矮身坐在椅子上,一瞬间神色充满了疲惫。
这么久了不知你过得怎样,不知是不是天意,我来了洛阳,而你没来。可西棠转念一想,他都能狠下心说出那样的狠话,自己又何必c,ao心他的死活?楚凤江不知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见西棠这个样子还以为他是休息的不够,累了。
“庄家的事情本就与你无关,你不必卷进这混乱之中,歇着去吧,这几天你也累了。”楚凤江手搭在他的肩头,西棠稍侧过脸,无神的看着那只手,楚凤江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鼻息。他收回手,正不知该说些什么,西棠救场一般站了起来,转身出门。
西棠自然不会休息,回房不久便翻身出了庄家大院子去逛起了大街。此时辰巳躺在床上浑身冒冷汗,而龙沙也在大街上游荡。
在西棠手里学了两年,好歹也知道些药理,师兄惨兮兮的躺在床上,龙沙心里着急,又不知如何是好,站在洛阳城里最大的医馆门口,看着高过他半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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