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寻这个时代的番邦商人“代购”啊,实在不行还可将此糖的作用借邹德全之手传达天听,让圣人想办法同天竺易物,或是以官方的角度加大对天竺的沙糖进口,不必非要去受这趟罪。
苏含章听了她的劝,半晌后说道:“我知这陆路必然艰辛,四郎言之有理,然我还是想往那离天竺近些的地方走走,碰碰运气,或能遇着一二天竺商人,细细询问,左右我们接下来也是要往西去的。”
这倒也是,接下来他们的路线是从东南沿海往西南腹地走,如今的大黎疆域辽阔,西南同天竺接近,中间隔了个南诏。
乐宁左右一想,拍手定论:“那便出发吧。”
反正她如今开启了神厨系统的小实验室功能,酿酒也不是非要自己动手试错,完全可以等以后再开始。
于是,两人踏上了往西南而去的行程。
……
让乐宁万万没想到的是——
她和苏含章本想避开南诏,却于某次山道休憩间遇上了点儿意外。
乐宁当时带了些自制的干米粉上路,这米粉还是她一路走来对着系统里的配方制作的,用淘洗过的稻米浸泡后以石磨磨浆,而后一蒸一压成长条粉状,再蒸后冷却晒干,就是为了方便走陆路的时候随身携带。
路上,她和苏含章寻了处溪水边生柴起火,而后乐宁摸出一个罐子打开。
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儿就飘了出来。
那是她前些日子在山下借住时,用木耳和肉做的杂酱,微辣口感,木耳泡的极软,吃进去的口感能让任何人被它俘获。
架起的小锅子里通白的米粉慢慢吸水泡开,熟透后已是细长的雪色——
苏含章摸出两个竹筒做碗,就见乐宁用著将米粉从锅中捞起,带着水汽的粉落入竹筒中,而后以木耳肉沫杂酱覆之,待苏含章接过后,用箸微微搅拌,就将那白米粉上均匀地伴开了肉沫,米粉、肉沫、木耳的颜色层层渐深,被杂酱里的油光一抹,瞬间唤醒了食客的胃。
就是苏含章这样不怎么碰辣的,都觉得其间微辣的调味用的恰到好处,和着那米粉一同咬下时,辣味同杂酱一同绽开,丰富的口感让他欲罢不能,何况还有那泡的极开的木耳家在其中,软糯的粉、细碎的肉-粒、香滑的木耳……
“真香。”
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
乐宁和苏含章还未反应过来时,暗处就有树影无声晃了晃,影九与影十对视了一眼。
明处的人与暗处的同时转头看去,见到两个穿着十分暴露的女人站在另一边的树下,身上都背着竹篓,其中一人脖颈上流转着翠绿的光芒,乐宁起初以为是什么玉质好的首饰。
等到光线从婆娑树影间穿过时,她颈间绿意晃了晃。
乐宁定睛一看,才发现那是一条翠绿的……竹叶青。
“姐姐,这两小子长得清秀,还擅做些吃食,不如将他们俩押回寨中做夫婿,你我二人今夜各挑一个……?”
苏含章、乐宁:“……”
暗处。
影九犹豫着对影十使了个眼色:被抢走当压寨相公算是危险吗?
影十想了想自己听过的俗讲内容——
太子殿下对这小郎君如此看重,定是对他有意,然二人皆为男儿身,殿下定是碍于世俗眼光不敢追求,自己身为手下自当为殿下解忧,怎能坐视小郎君被掳走!
于是,他对影九比了个手势:
上啊兄弟!替殿下将这情-敌打走!
乐宁一时不察让它溜了,看着自己手上的红痕,面上却是幸福的微笑。
几位师兄笑着说这狸奴性子野,让她小心些,乐宁点了点头,心中却有个小人在快乐咆哮:
啊——!好软的肚肚!
她半点没想歪,只以为是这小猫还未对自己交付信任,准备过几日找师父预支些银钱去买些小银鱼,给它做点儿小鱼干。
院落另一角。
陆宛祯只觉整只猫都仿佛要被蒸熟了似的,热度从头顶一直蹿到脚底板,又伴随一股蹿到灵魂深处的酥麻,若不是脸上有软乎的毛覆着,此刻怕是已露出她通红的嫩脸了。
大胆刁奴,竟然轻薄孤,待哪日恢复了人身,定要命人将这小刁奴捉来……
捉来……
陆宛祯卡壳了,踱步半天,决定还是先给自己的怒意降降温,熟门熟路地找到乐宁的房间,去到自己专属的小水盆前,姿态骄矜地俯身舔了大半盆,这才将热给降了下去。
至于那奇怪的酥麻酸软,这会儿也已退却许多,她决意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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