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怎么在沙场上运筹帷幄,带兵征战的?想了半天,就得出了这么一个结果?
沈青泽咬牙切齿,恨恨地盯着沐华,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将军当真是聪明绝顶,天下无双!”
沐华的手轻轻揉着他的脑袋:“是这样的吗?”顿了顿,“你莫怕,就算中了毒,我也会找遍天下明医为你诊治。”
这声音太过温柔撩人,害得沈青泽一个哆嗦,睁着眼,只看见沐华眼中的担忧。
真真切切的担忧。
相爷和将军对视了良久,总算是败下阵来,松了松自己被钳制住的手腕,悠悠叹了口气:“算了……”
这人是真的不懂。他也不必强求。
“哗啦”一声,纸扇张开,隔住了他们的脸。趁着沐华发愣的时候,沈青泽往下一溜,蹭着将军的软袍就离开。
“子甄,你最近不要来找爷了。”沈青泽脚步不听,胸口疼的厉害,“爷过的好的很,没病,什么事情都没有。”
沐华怔怔地望着相爷的背影。低下头,手心里空空的,总觉得错过了什么。
是什么呢?
那一瞬间将军是察觉到一丝思绪的,可那思绪太过渺小,就被压在心头下,慢慢消失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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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很多事情不知道。譬如方才沈青泽隔着那层薄薄的纸扇,快速地亲吻了将军的脸颊。
低头看着张开的扇子,那上面还有一串s-hi漉漉的吻痕。他当时吻的力道很轻,速度又很快,生怕那呆子发现了。
灰衣小厮站在宫门口,寒风中作了个揖,说:“相爷可曾看到将军了?”
沈青泽迈开腿上了轿子,道:“见到了。”
“那相爷怎么不高兴?”青竹笑道,“这可不像平时的相爷。平日里相爷一见到将军就恨不得把酒言欢,险些扑了上去,就跟……”
沈青泽掀了帘子:“就跟什么?”
青竹嗫嚅道:“狗儿见了骨头,开心地摇尾巴。”他这话可有些不恭敬,连忙又匆匆说道,“相爷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好一阵寂静。青竹心下惴惴不安的时候,才听到相爷淡淡说了一句:“你怕什么,有没有说错。”
小厮惊愕地抬起了头。
沈青泽一笑了之:“青竹,你可知爷为什么夸你?”
“不知。明明小的擅自非议相爷和将军,犯了大错。”青竹老老实实地回答,一板一眼。
这副模样倒是像一个人。那人也是从来如此正经,满口道义。
“你无错。”青色的纱帐帘子被缓缓放下,沈青泽闭着眼,手揉着疲惫的眉心,嗓音也疏懒的很:“你说爷像是狗儿,将军像是r_ou_骨头,也倒是贴切。”
“那爷为何……烦心?”青竹略有些迟疑地问。
“因为狗会粘着骨头,骨头却不会这样对待狗。”沈青泽微微一笑,唇角尽是苦涩,“但骨头也是有很多的,有r_ou_的,没r_ou_的,五花八门……罢了,去桃红姑娘那儿吧。”
相爷说话说到中间,声音就越发低了,模模糊糊的,听的不太清楚。
青竹回忆着,那一句话,似乎是——纵使骨头再多,可有些狗,只会认定一个骨头的。
杨柳依依,酒巷人家。
依旧是轻歌曼舞的绝代歌姬在台上扭动腰肢,手作兰花,眼波婉转地望着台下的一个人。
那人白衣白衫,俊秀好看,手中堪堪握着一个酒杯,目光微醺,已有了半分醉意。口中喃喃自语,神情是说不出的落寞。
桃红只觉得这样的相爷真是勾人,比女子还媚上几分,红润的唇瓣儿一张一合,无声无息地撩拨着人。
“怎么不唱了?”相爷迷醉着眼,仰头,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让人想咬上去。喉结轻动,又是一杯酒灌了下去,喝的过急,嘴角都溢出不少。
酒水顺着下颔缓缓流淌,绕过x_i,ng感的喉结,冲着白衫里面溜进去,打s-hi了一片。白玉一般的胸膛若隐若现,两颗小红点颤颤巍巍。
“爷,咱们做些别的好不好?”桃红娇笑着,眉心那被沈青泽画出来的花儿动人的很。
这大堂只有两人。一个女人,一个男人。男人醉了,脚下躺着近乎上十个摔碎了的酒杯,手中也还抱着一个,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喝了多少。
“啪”的一声,手中的青铜杯无力地滑落,响彻寂静的大堂。
原来他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连酒杯都握不住了。相爷那素来清澈明智的眼低垂,眼角微勾,划出一道惑人的弧度。
桃红每上前一步,身上的薄纱就脱落一层。玲珑有致的身子渐渐裸露在冰凉的空气中,胸膛一起一伏,急切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沈青泽微微抬头,眼前的一切都很是模糊。只是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缓缓走近,笑颜如花,然后伸出一只玉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是谁……
眼神茫然,沈青泽努力睁圆凤眸,看清了那人眉心的花。五朵花瓣,花心的颜色更为深邃。
桃红道:“爷,奴家好不好看?”
“好看。”相爷抚摸着那朵他亲手缀上去的花儿说。
“那爷愿不愿意亲亲我?”女人被他的花取悦了,扭了扭身子就风情万种地半坐在沈青泽的怀里,仰着脸娇娇俏俏地笑。
“愿,不……愿……”沈青泽说的断断续续,甚至有些吃力,伸出食指轻轻点点她眉心,道,“你这朱砂,怎么变了?”
不该是圆润的一点么,怎么突然多了几朵花瓣?
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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