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系统已经着急上火到了极致,开给谢茂的条件一次比一次好。
谢茂既不想开任务,也存了点看看这系统下一回再开什么条件的心思,依然毫不客气地选择了拒绝:【不开。】
【宿主……】
【哔哔磕死。】
半晌之后,系统才幽幽地刷了一条。
【人物林湛存活,宿主不会磕死。】林湛就是太后。
谢茂哑然无语。系统说得对,这一世和前几世都不同,前几世他误解了太后,对太后极其不耻,刚重生时他都没把太后放在心上,想搞事就搞事,丝毫不担心自己死了太后会不会伤心,他心中的太后就是个出轨且不顾亲儿子的婊子,根本不值得他尊重。
现在的情形已经完全不同了。他知道自己误解了,他知道太后一片圣母慈心,他怎么还舍得让母亲见到儿子的死亡?子送母终,方是常道,是孝道。
就在他以为又要被系统脑内疯狂刷屏哔哔的时候,系统却再度选择了沉寂。
谢茂松了好大一口气,幸好系统没有耍流氓。
系统是个程序,只要它的能量足够,一分钟刷他六十次,一天刷二十四小时,把他日夜不停地刷上六十年都有可能。他一个ròu_tǐ凡胎,哪里招架得住这样的疲劳轰炸?真要被系统日夜不停地骚扰,谢茂也不知道自己何时会妥协。
和系统交涉的时间里,御辇已停在了太极殿前。
衣飞石跟谢茂一起进了正殿,二人洗漱之后,就研究夜寝的问题。
正殿最尊贵的那一张龙床,衣飞石当然是不肯去睡,谢茂又忍不住想和他挨在一起,于是大半夜的又让宫人风急火燎地布置憩室卧榻。
和当年在信王府谢茂故意捉弄的情况不同,这回憩室里的卧榻边上抬来三面屏风,围成了一个相对私密的环境。宫人在角落里点上一盏落地舞鹤灯,悄悄地退了下去。
听见外边轻轻关上门的动静,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屏风外边装鹌鹑的赵从贵守着。
这也是和信王府不同的地方了。在信王府,谢茂想要和衣飞石独处,满屋子奴婢下人就散得干干净净,一个不留。如今当了皇帝,哪怕是临幸后妃都必须得有人跟着。谢茂也是脾气大,连御史都敢杖毙的人,宫中奴婢都不敢跟他太犟着,这才只留了赵从贵隔屏守着。
谢茂不敢太撩拨衣飞石,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不止他火大,衣飞石也一样火大。真闹起来了就怕刹不住车。
可是,一直到二人都上床躺下,盖好了薄被,衣飞石也没有什么表示。
这让谢茂觉得奇怪极了。往日同寝,衣飞石都会明示可以为他侍寝,多半还会主动宽衣。这回许久不见,终于同床共枕一次,小衣居然这么安静?——莫不是那日在大理寺狱和小衣说得太生硬,惹小衣生气了?
这个揣测让谢茂有点睡不安稳。
他既不希望衣飞石在未定情之前撩拨自己,又不希望真和衣飞石说僵了。
那日衣飞石主动说自己不小了,他却硬邦邦地撂出一句“朕说你小,你就是小”。当时不觉得什么,这几日相处也觉渐入佳境,他都没想过,万一那天拒绝得太生硬,可能伤了小衣的自尊心呢?
第一次这么举棋不定的谢茂睁着眼睛想了很久,才试探着问:“被子是不是薄了些?”
守在屏风外的赵从贵刚想询问是否需要添被,就听见自家主子装大尾巴狼的下一句话,“不如小衣睡到朕这被窝里来。”
咳咳。赵从贵都替自家主子着急。这都好几个月了,人还没弄到手!
衣飞石不觉得冷。不过,皇帝说冷,不管是真冷还是假冷,他都决定听话。悄无声息地掀开皇帝薄被一角,衣飞石身姿很灵巧地钻了进去。他自幼习武,轻功又好,这动作做得宛如天成,就像是一切都上天注定好的一样。
连谢茂都给他灵巧契合的身姿惊住了,心想,这就是没生气。若是使小性子,肯定就不肯睡过来了。
谢茂一边安下心,习惯地伸手想把衣飞石揽在怀里。
——他意外地发现,衣飞石居然还伸手想抱住他。这可让谢茂太惊喜了,不过,他习惯把衣飞石整个揽住,占据大部分主动权。衣飞石手才伸出来,就被他往下挪了挪。
衣飞石正反省自己钻被窝的动作是不是太“灵巧”了一点,并没有丈夫气概,所以才想伸手学谢茂的样子,把谢茂整个搂在怀里。
哪晓得才伸手就被拨到了下边,只能抱住谢茂的腰身。
然后,他自己就被谢茂揽住了肩膀,谢茂轻轻一揽,他的脸就往谢茂肩上贴了贴。
……算了,我现在还小。等我长大一点,他就让我抱了。衣飞石隐隐觉得有点不对,可是谢茂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对他,又确实嫌他太小不肯临幸,他也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了。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余贤从就亲自护送衣飞石回了大理寺狱。
谢茂多睡了半个时辰,今日十六,小朝会。
他起床洗漱穿戴之后,吃了点清淡的蔬食,这才想起《箭术九说》还在自己手里。
唔,说好今早就还给小衣,居然忘记了。这会儿大概在屋子里抓心挠肝吧?脑补了一个衣飞石坐立不安的样子,谢茂居然忍不住笑了笑,问道:“今日可有什么紧要安排?”
这会儿在殿前回事的,乃是司礼监秉笔李从荣。他是谢茂从太后所给的心腹中挑选的大太监之一,放在司礼监中佐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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