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有人厉害到杀了谢茂,修为尚不及谢茂的衣飞石怎么才能报仇?报不了仇就不许殉死,那就约等于不许殉死。只不过是给衣飞石找了个活下去的理由而己。
衣飞石没有拆穿谢茂这番话里的前后矛盾。他同样有心照不宜的理由。
——若遇强敌,我这件铠甲还没碎裂,先生怎么会死?
先生若遇害,我必然早一步不在了。想来也不需要考虑应该先替君上复仇还是直接殉死之事?
记者准备好的稿件很顺利地发了出去。
有容氏保驾护航,这篇稿件传播得艰难却顺利。据记者了解,她的账号被封停两次,又两次被恢复。她的稿件被删了四次,同样是四次被恢复。
所有平台的稿件都不准许被评论,然而,准许传播。微博上可以转发,微信上可以分享。
记者本身不明白帐号两次封停、稿件四删四复是怎么回事,谢茂很清楚。童画在线给他汇报情祝。
一开始删除记者稿件和封停记者帐号的,都是平台自己的内容审查员。知道这篇稿子触雷,绝对是被封杀的下场,说不定还要牵连自家平台,得,没说的,别等着人民民主专政对付敌人的专政铁拳来暴揍,平台就先把这颗未萌芽的种子扼杀了。
本身这两家社交软件容氏就有控股,其中一家还是容氏科技集团的直接下属,一层审查停权删稿之后,高层就使用权限直接把记者的账号和稿件重新放了出来。
这是第一次恢复。
第二次删除稿件是某网络舆情监察的账号所操作。
容氏再次把稿件恢复。
第三次删除稿件则是另外某个网络舆情监察的账号锁操作。
容氏三次恢复稿件。
这时候新闻已经搞得很大了,各方面拆台势力闻风而动,简直是恨国党与带路党的狂欢。
反倒是人在国内的公知们全都鸦雀无声——这群人清楚得很,有些事能做,有些人能欺负,比如抹黑几个没什么背景的县市领导,营造出此国药丸,此国开倒车的恐怖景象,骗几口狗粮吃吃是可以的。
但是,直接剑指第一家庭?公知们可不傻。
他们还得留着有用之身继续骗狗粮呢。做爱国生意是要拼命的,做卖国生意则大可不必。
宁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殡仪馆。
宁市参与谋杀朱警官的领导几乎没有,许多市领导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是一个警察的死因存疑,谁也没有想太多。毕竟孙家买凶杀人也不会嚷嚷得天下皆知。
很多自杀身亡的死者家属都不会接受事实,总是会怀疑亲人死于谋杀,对警方给出的侦查结果疑虑重重。质疑的理由也很简单,通常都是这么一个
结论就更简单了:你们就是不想立案,怕破不了案影响破案率,不想管我们,敷衍塞责,故意说他是自杀的!
这时候宁市的政法委书记还在叮嘱呢:“安排好安抚作,对家属要详细真诚热情地进行沟通。不要因为人……哦,哦这个,去网上发了帖子……是帖子吧?……整出个大新闻来,就对人家抱怨。这是咱们的工作没有做到位嘛!”
市局唯唯应是。
书记话锋一转,脸色也变得严肃:“死者家属过于悲痛,对我们的工作产生了一些误解,这是可以理解的,是人之常情。但是!那一部分不明白真相就跟着起哄、闹事,唯恐天下不乱的演员,明星,不能让他们如此地嚣张!我们的一线工作者也是需要尊严的,不能任由这些掌握了巨大舆论资源的演员明星随意诋毁嘛!这不单单是诋毁我们的一线工作者,也是诋毁政府,诋毁党!这个口子不能开!”
“蜀镇书记,这几个明星艺人都已经离开了,我看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殡仪馆那个花圈的问题?”市局请示道。
这所谓的请示,其实就是推锅。
怎么办?领导您说了算。就算干坏了事,我也是奉命行事,不关我的事。
“那几个明星艺人走了,不是还留下了几个吗这样的明星不是好榜样!不正能量!你去,把他扣下来!不写好检讨书,深切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真诚地向党和人民作出深刻检讨,不准他踏出宁市一步!”书记严厉地说。
市局觉得耳朵里嗡嗡响。这位究竟是不明真相,还是已经跟孙家沟通过了
“还有那个记者。”书记提起记者的态度就更差了,声音都提了起来,“是哪个单位的外地记者来本市做采访工作到咱们宣传部做过报备吗?”
“新闻报道要慎重,慎重。那网络,它也不是法外之地嘛!拿着党和国家颁发的记者证,当着无冕之王,四处吃拿卡要——他这是做什么?充当反动分子的打手那个记者也扣下来!我倒要找他的主管单位要说法!”书记只差役骂写小婷专访的记者是吃里扒外的汉/奸/走狗。
“领导,老领导,蜀镇书记,您息怒。”市局把茶杯端起来,坐在书记身边,小声说,“殡仪馆外边停着二十多辆车,都是兄弟单位的配置……”
“什么兄弟单位?”书记吃惊了,“隔壁老郭又带着他那群土匪下山来了?!”
书记口中的老郭,是宁市附近陆军某旅驻地长官。华夏军队从来不鸟地方,横冲直撞牛批哄哄,市/委/常/委、政/法/委/书/记再牛,搁军队面前,人家就是不买账。
“查过证件。那是部里垂直领导的部门,那部门内部还有点复杂……有武装。”市局说。
武装是个很暴力的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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