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那屋睡,等我给你再扎两个疗程的针,你的腿应该就有反应了,到时候我立马就走,不会纠缠你。”
林敏冷漠的说完,吸了吸鼻子,冷着脸径直出了门。
这次她是真的生气了,也有点委屈。
顾景川就那么不相信她吗?
口口声声说为她好,可他知不知道,没有他,她的生活又怎么会好?
她重生回来,除了想找害死她的那些人报仇,最大的愿望就是守护着他,好好给他治病照顾他,一辈子跟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
前世,他们太遗憾了!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而且她知道,顾景川心里明明有她,他为何将自己的心思藏得那么深?
他真以为这样做,她会感谢他吗?
自以为是。
深秋的天气越来越冷,家里就只有一个小型的蜂窝煤炉子,放在堂屋的炕筒里,东屋的炕是没有任何取暖设备的。
而且因为东屋长期没住人,有些阴潮。
今天天气一直下着雨,感觉特别冷。
林敏躺在冰冷的窝里,那颗心,比被窝更加冷。
委屈席卷了她。
她没有娘家,嫁给顾景川后,自认为对顾家人掏心掏肺,真心相待。
也为了照顾顾景川,每天忙忙碌碌,这么久了,顾景川还是这样,动不动就以为她好的名义赶她走。
以为她的爱和关心就那么廉价吗?
或者他真以为自己没地方去?
要不是为了照顾顾景川,给他治病,她刚重生的时候就去找师父了。
如今的师父应该是一个人住在西南的一座山脚下,一边种草药一边研究医术。
上次那个叶斌过来说他要打听风神医的下落。
当时她什么话都没说,她知道,没有人可以找到师父。
除非师父自己从哪那座山里走出来。
此时此刻,受尽委屈的她,无比的想念师父,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生出了离开他,去找师父的念头。
……
夜里下起了雨,秋雨淅淅沥沥的,说大不大,但天气是越发的潮湿了起来。
顾景川躺在炕上,因为平时与他同榻而眠的小女人不在身边,他还真有些睡不着。
除了不习惯,更多的是担心。
他的那些话,是真的伤到了她的心吧。
顾景川有些懊恼自己当时为何要那么口不择言。
她说的没错,他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想当然的以为自己这样做很伟大,却从来没有问过她想要什么。
可是,照顾他这样一个病人,无怨无悔的跟他过一辈子,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他何德何能,让一个女人死心塌地的如此对他?
顾景川睡不着,从炕上坐了起来,黑夜里,他望着窗外黑沉沉的天,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发呆。
忽然,半开的窗户处一阵风刮来,他坐在炕上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炕是热的,只是一阵风,就感觉这么冷,天气真的越来越凉了。
顾景川抬眸望向东屋方向,那屋长期没住人,炕也没烧,屋里阴暗潮湿,今天又下着雨,她躺在那冷炕上,一定很冷。
顾景川内心的担忧和心疼越浓。
他透过窗户,想要开口叫她,让她过来这边睡,可嘴巴动了动,却怎么也叫不出口。
夜晚夹杂着雨声,他隐约听到了从东屋方向传来的两声喷嚏声。
他越来越不淡定了。
这么冷的天,他睡着热炕,林敏却躺在阴暗潮湿的冷炕上,受了委屈或许她这会,正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顾景川不由就想到了刚结婚的时候,她的娘家人来家里找她,然后她跟娘家人断绝关系的那天,她一个人瘦小的身体蜷缩在被
窝里的情景,她是那么的无助,难过。
想起她眼角流下的泪水,顾景川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中一般,疼得厉害。
今晚他说了让她随时可以离开的话,她心里的难过不比和家里断绝关系时少,她已经没有了娘家,他让她离开,她能去哪?
这会儿她是不是在哭?
顾景川坐不住了,他穿的了衣服,艰难地撑着手臂下炕,坐上了轮椅。
然后出了门。
外面下着雨,院子里很湿,轮椅都有些打滑。
他们住的北屋,台阶抹成了坡度,他的轮椅可以上下自如,可东屋,有三层台阶,他的轮椅根本上不去。
顾景川推着轮椅,到了院子里,他出声喊她,“小敏,冷的话过来这边睡吧。”
他的声音在空寂的夜里,显得格外的空荡。
不知是炕上的人没听见还是睡着了,总之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应声。
他又问,“林敏,睡着了吗?”
依旧无人应答。
顾景川有些慌。
他坐在轮椅上,小雨滴打在脸上,打湿了脸庞和头发。刚发过烧的身体还很虚弱,雨水这么一打,他的浑身都瑟瑟发抖起来。
可他却顾不得其他,使劲将轮椅往前推了推。
他明知道自己的轮椅上不去,却还是使劲的往上推着,想办法要进屋看看她。
轮椅到了台阶下面,怎么都推不动了,他索性双臂撑在台阶上,从轮椅上下来,直接想办法爬了上去。
林敏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索性直接蒙上了被子,她的思绪回到了前世,她回忆着那些和顾景川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想起曾经他
和她再遇以后,她给他治病的那段日子。
彼此从尴尬,心存芥蒂,再到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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