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东诺夫口中鲜血狂喷,胸前遭受撞击之处的骨骼尽数断裂,重伤的他人在空中,濒死之际意识却还清醒,猛然记起一个十分严重的问题:似乎大统领先前下过什么命令?对了,想起来了,是“不管什么人从窗户里逃出来,通通就地射杀”!
“不要!”
满口的鲜血堵住了城卫军凄厉的呼喊声,就在他人撞破窗户尚未落地的当儿,响亮的“射”字便落在他的耳中,几乎与其同时,数十上百道弓弦声次第响起,内里还夹着一阵低沉的“嗡嗡”声,那是床弩的大号弓弦震动发出的特有低频。
真是讽刺,竟然死在自己人手里。安东诺夫想到。
仅仅一两秒的工夫,安东诺夫就被将近二十枝长短不一、劲道十足的箭矢命中,其中有羽箭,也有弩矢,可怜他只能发出微弱的惨哼,从二楼高速飞出的他被城卫军的同僚射成了一只妥妥的“豪猪”,脖子一软,身躯还未落地,人就已经断气。
其实这样的结果反倒更好,他前一秒钟刚断气,后一秒钟一根又粗又长,尺寸几近长矛的大型弩枪就命中并且贯穿了他粗壮的身躯,改变了他原来飞行的方向,将他整个身体死死盯在了墙上,赫然是城池防御专用的床弩在大发神威!
紧随着安东诺夫,只剩下一条胳膊的城卫军同样步了他的后尘,普利坦德再次施放出威力十足的石砲术,将哀嚎着“不要”两个字的他直接“射出”了佣兵总部二楼。
这时候大街上等候多时的城卫军弓箭手们已察觉,先前惨死在箭下的竟然是自家人,抱着前头虚晃一枪后面出来的肯定是敌人的判断,决定将功补过顺便给冤杀的同僚报仇的弓箭手们,再次第一时间乱箭齐发,又一次将企图逃跑之人射成刺猬。
“扑通”一声摔到地面的另一头“豪猪”身上,依然穿着城卫军标志性的皮甲,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目瞪口呆地看着墙上与地下两具自家人的尸体,连续两次错杀自己人的城卫军顾不上反省,来不及默哀,就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乱成一团。
除了两名倒霉的城卫军好手被敌人从窗里打出来,空中还有两根又粗又长的黄褐色、圆柱状物体先后飞至头顶,然后就失去动力,一头重重地砸进了人堆里面,顿时又是砸倒了一大片人。
包围的时候自以为占尽优势,谁想到里面会有这么可怕的东西飞出来,排列的整整齐齐密密麻麻的弓箭手遇到攻击,反倒阻碍了各自逃跑的路线,降低了“急停转进”的效率。
亲眼目睹跟随自己多年的两名同伴惨变“砲蛋”,窗外又传来阵阵惨厉的叫痛声、怒骂声和慌乱的呼喊声,显然外头奉命伏击的弓箭手也是“疏散不及”,连带着伤了不少,久加诺夫顿时怒不可遏。
他一将毒素逼出体外,就顾不上丢面子的问题,立刻走楼梯返回二楼,怎么也想不到短短的时间之内,自己的一干得力部下已然损失殆尽,怎不叫他心痛欲狂。
安东诺夫和另外五名高阶战兵,乃是他在城卫军中最重要的私人班底,以往无论自己要干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只要一声招呼,这些部下都会毫无二话的大力支持,出人出力。
正是有了这些好帮凶,安东诺夫才能肆无忌惮地强抢民女,威胁富人,爆劫行商,如今好爪牙一朝尽丧,让他仓促之间再到哪里去找这么些心够黑、手够辣、武艺高强的坏家伙?还让他今后怎么潇洒的、愉快的作恶?
久加诺夫目露凶光,手执巨斧,缓缓跑动起来,愤怒的外表下是一颗冷静的心。
从气昂昂的率队入内到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要对付和他实力相当的诺尔默尚没十分把握,再加上战力恐怖的晨曦和普利坦德,光靠蛮力不用计谋是绝对不成的。
至于撤退的选项想想就好,同行的袍泽尽皆战死沙场,身为带头大哥倒是全身而退,试问以后还有哪个傻子愿意跟你做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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