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那边也打到了尾声双方皆是损失惨重,人潮渐渐倒下地上堆尸如山,雨水冲淡了血迹朝着低洼的地方汇去,这是场粉饰太平的大雨,甘心将如此残酷的厮杀遮掩,它以为只要人都死光也就无人知晓,永成秘密。
魏国公一直伫立在那任风雨狂暴他自岿然不动,魏长东与他相隔两丈对望,也是纹丝不动,厮杀就在身侧不时有人在脚边倒下,痛苦的抽搐,可父子俩浑身s-hi透相对不语,相互小心提防却又于心不忍。
眼见大势已去魏国公道,“长东为父死不足惜,但你要记住为父的遗愿。”魏长东将头重重一点以示郑重答应,国公脸上面露欣慰的笑欲拔刀自刎,魏长东眼疾手快赶紧拦下,国公又道,“你想叫为父死在那女人手里?为父就是五马分尸也不受这般折辱。”
国公如此一问魏长东竟是一愣,双手不由自主的放了下来,国公欣再次举刀放在肩头,手上刚要用力却又被一颗石子打中,吃痛中刀已落地。
他难以置信盯着容澈,“你这是作何?”话音刚落复又恍然惊道,“靖远王根本没有被围,这一切都是你们的预谋,好一招引蛇出洞。”他仰天大笑,“你们吃准了徐鸠与胡成亮贪生怕死,逼得老夫不得不与他们孤注一掷一同谋反,如今又想叫我到她面前供出靖远王作乱,好,有勇有谋,老夫今次输的心服口服。”
“那就有劳国公了。”如今还站在大雨中的不过十人,势均力敌的战役总是两败俱伤,死伤无数,站着的人也不过是在强撑。
黑羽队全军覆没,容澈的亲兵也所剩无几,她一声叹息隐没在了雨声中走近了国公,她道,“得罪了。”
京兆尹与大理寺卿半夜接到长公主御令,将四下城门紧锁后赶忙各带官兵赶来,还未走近便因满地横尸俱惊了一跳,原本平常的雨夜酝酿了此等巨变,俩人越是走近越觉刚才的展开惨烈。于海潮几次吞咽迫使自己冷静,吴煦则短暂的一惊后早已恢复平静。
容澈见他二人赶来的正巧便将绑缚的魏国公交于他二人,然后走至魏长东身侧,经此一役她依旧淡漠如常,她道,“随我进宫吧。”魏长东沉默的点头随她一道翻身上马,在马上他朝着魏国公望去,这一眼后便是生死永隔,随后扬起马鞭打马而去。
无花院里早已支起架子,雨水沉闷的打在织布上,也只是空费力气,第三道信号已在空中亮起,大势已定便没有何好担忧的了。容澄亮如星子的双眸中,溢出了笑意,这第一步走得十分稳妥,下一步便看皇姐与阿澈的了,想必此刻的宫中会是十分热闹的。
惊雨从门外走了进来将今夜的王府中的事情一一回禀,又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便见容澄的眸光一暗,笑容尽失无迹可寻,她垂眸不言,惊雨行完礼后退出门外,八瓣莲花灯随着惊雨开门的动作晃动,容澄的眼中也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晃动着。
第48章 四八
太阳升起,一切风雨戛然而止,任凭它百般不甘万般不忍也终要雨过天晴,但说到底也不过是短暂的平静,横竖下一场狂风暴雨也已近了。s-hi透的青石板一时无法彻底干净,黝黯的躺着等待阳光带走昨夜的血迹。
女皇在西殿召见了昨夜平乱的功臣,三方平定好在只是虚惊一场,吴煦同于海潮是最后进的宫,一进大殿便见容澈与魏长东跪在殿中央,而女皇身旁站着的却是裴清扬,裴清扬趾高气扬全然没有昨夜动荡的后怕,只狐假虎威的俯视众人好不得意。
吴煦同于海潮施完礼后,于海潮道,“魏国公已被关押在大理寺听后陛下发落。”
魏长东连忙以额砸向冰凉的地面,“陛下,臣有罪。”
女皇气息冷冷,开口却是故作宽慰,“长东哪里的话,你乃是昨晚的首要功臣啊。”说完女皇视线一转放到了容澈的身上,又道,“国公一案所涉牵连众人统统交由大理寺及刑部彻查。”她一顿又道,“靖远王也叛乱了?”
“回禀陛下。”答话的却是吴煦,他道,“这是臣昨夜在国公府搜出的国公与靖远王往来的信件。”他双手将信件呈上,安公公接过后放至御案上,女皇只随意一瞥并未正眼去看,神情已是风雨欲来,“朕自小待他最好,可他却贪恋权势久怀异念辜负朕的一片好心,着实该死。”
裴清扬体贴的在一旁替女皇顺气,嘴里竟是好听的话,“靖远王忘恩负义自然逃不出陛下的手掌心,可陛下千万别气坏的身子,不然臣会担心的。”
容澈连忙额头碰地,发出沉闷一响,“清平知罪。”
“你又何罪之有?”女皇话中讥诮,“若不是你与长东力战魏国公,此刻坐在这里的怕就是别人了,你二人可是朕的大功臣。”
女皇诘难他二人实属东怒西怨、无端牵连,容泠深知这一遭容澈是逃不掉的,昨夜容澈连衣衫都没来及换自进宫一跪再没起来,到此刻发丝还凌乱的黏在脸上,她心里头既不忍又心疼,于是见机上前一步回禀道,“陛下,这里还有吴城送来的消息,靖远王行军已接近吴城,豫、云二州也归附了靖远王。”
安公公将东西呈至御案,女皇拂袖将其连同先前的信件统统扫落到地上,尤为震怒,“好好好,真是天大的胆子。”她话一说完气息起伏的更加厉害。
“陛下息怒。”裴清扬上前安抚,依旧替女皇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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