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
严士言怒喝一声,拍案而起。怒瞪着莱千里,脸颊微微抽动。
此刻莱千里面上木然,心中也是暗暗叫苦不迭。对于安丘镇上上莱家大户,他岂能真的毫无顾忌?倘如果今日换个人来,无论有理无理,总是要给莱家一个颜面的。
可是,可是偏偏此事事关李陌一。李陌一那是能得罪的吗?别说一个莱家,就是十个莱家,他严士言也不敢有半点心思啊。
但这莱千里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如果真不管不顾了,这事后可要怎么善后?李陌一倒是满意了,可后面那莱家怒火的可是他严士言莱承担啊。
这………这实在是………唉……
严大人这心中百般纠结,一声断喝后,一时竟然无言。
正难受着,却见李陌一呵呵一笑,转身面对着莱千里,淡然说:“莱管事,敢问今年贵庚了?”
嗯?
堂上众人一时都愣住了,连莱千里也是不由的一鄂。这都哪跟哪儿啊,这问着案呢,很严真的好吧。咋忽然问起自己年龄来了?这小子又要耍什么花招?
莱千里现在对李陌一实在是有心理阴影了,李陌一哪怕简单的一个咳嗽,他都忍不住要寻思半天。
眼下冷不丁的突然问自己的年龄,他倒是有心不理,终于是心中忐忑。一双通红的眼睛瞪着李陌一,腮帮子鼓了鼓,最终还是闷声说:“老夫今年四十有三,怎的。”
“哦,四十三啊。”李陌一若有所思,点了点头轻轻的重复说,接着脸现疑惑之色,上下打量打量他。
莱千里只觉汗毛直竖,紧张的说:“你想怎么?”
李陌一摇了摇头,“紧张个什么,其实我就是想说,四十三岁,应该不算老吧。”
莱千里气往上冲,怒说:“老夫自然不老。”
李陌一撇撇嘴,不屑说:“不老你称个什么老夫………”
莱千里当即噎住,咬牙说:“老夫怎么自称,又老或不老,跟本案有什么关系?又干你什么事。”
李陌一摊摊手,摇了摇头说:“你老不老跟本案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不过,还实在是干我的事儿了。”
莱千里大怒,面上怒说:“你………”
李陌一哼了一声,“你什么你?你要是不老,就应该耳朵不聋,难不成刚刚没听到严大人怎么称呼我?”
莱千里一呆,有些不明所以。
“吏员大人!!听听,明白没?吏员,这可是严大人亲授的职事,就算不是个名品,却属于严大人直接管辖。在外行走,那就是代表严大人的。既然代表了严大人,那在这公堂之上,又何须下跪?那岂不成了严大人自个儿跪自个儿?这种愚昧行为好有趣吗?除非………”
说到这儿,忽的打住,李陌一面现凝重之色,又再次上下打量起莱千里来。
莱千里被他前面一番歪理绕的晕头转向,一时竟然也反不过神来。见他又一副审量的眼神,心中那毛骨悚然的感觉,就不期然的又升了起来,紧张的说:“除非什么?”
李陌一叹一口气,沉重的说:“除非,你们莱府中人真有谋逆之心。只有成了帝上,才能这般不跪之底气,不是吗?”
莱千里顿时被提着的一一口气呛住,噗的一声,这下是真吐xue了。
之前在灾民营里,周围的都是些侍卫和自家下人,再就是苏家父女二人。李陌一攀诬陷害自己的那些话纵算传点出去,好歹也因这些人的地位低下,必将影响降到最低。这也是莱千里当时惊恐至后,但很快就能回过神来的原因。
但是现在,这李姓小子转来转去的,竟然又来上这么一手。这次可是在公堂上啊。七剑城府长官邸上的公堂,面对的也不仅仅是些地位低下的侍卫,还有一位实在是正正的朝廷七品大员,一城之尊的严士言严大人。
除此之外,旁边阳陪堂、一众书吏文案的,还有一应签押吏卒都在不远,这些可是整理八经的升堂问案,整个官邸班子人多之嘴杂,那个传播力可想而知了。
莱千里能不吐xue吗?急火攻心之下,顿时就上演了一出xue染大堂。
这还不说,这李姓小子不但诬告了自己,而先话里话外的,隐隐的影加自己的主家。虽然他没明说,可眼前这帮人哪个是简单的,无风都要起三尺浪,,话都没出一句,就让小丫头现了怯,可见其心中对那莱仲的恐惧之深了。
悄悄探手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背,眼中现出安慰之色,小丫头这才惊色稍定。咬了咬唇,将手松开。
大堂之上,此刻严士言已将事情简单说了。
待到说完,莱全只眉头微皱,面色疑惑的说:“严大人,据老朽所知,今日府上管事是去安丘镇苏家提调家役做事而已。这什么冲击大营、哄抢物资………呵,怕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至于说那些谋逆什么的言语,也不必提了,空自徒惹人笑。严大人非受人愚弄之人,自不必老朽多言。”
严士言一窒,眼神望向李陌一。
李陌一淡然一笑,坦然上前一步,抱拳见礼:“莱家主请了。您刚刚所说,贵府管事只是提调一个家役,却不知道提调的是哪位大役………”
“………而如果只是提调一个家役,又怎么需要这么多人手持棍棒而来?还有,即是所谓的家役,那怎的跑去我救灾大营了?”
“………救灾大营中,皆是受严大人委派办差之人,怎么会有什么莱家的家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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