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起前几日的过往事件,自打李陌一开始调查以来,尤其是接触到案子核心之后,先是自己遇袭,而后又是刘壮被伪造成自害,如今又曝出张氏的丑闻,掀起百姓围堵府长官邸的风潮来,李陌一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追查。
暗中的黑手步步紧逼,李陌一眼下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想要依靠蒋大人来解决问题,同样需要喘息的时间。
种种因素综合考量之后,李陌一终于向蒋大人说出了自己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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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县的后堂之上,所有人瞩目于李陌一,他们的眼光充满了好奇,但不是好奇于这个年轻人到底从木冗老大人口中得到了什么好法子,而是好奇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咋个入得木冗的法眼,为什么就成了木家的座上宾。
李陌一自然看得出这些人暗地中的意味,也更加笃定木冗老爷子在临县上的影响力,心里也就更加的安稳。
他看了看蒋大人,而后缓缓开口说:“大人,诸位,木老中书说了,解决难题的关键在于十五个字。”
“可散不可集,可顺不可逆,可解不可结。”
这是后世对于突发群体事件的妥善应对预案,李陌一记得很清楚,这是最主要的处理原则,是无数精英总结出来的精髓,拿出这条来,相信也足以故弄一番玄虚了。
果不其然,蒋大人等在场之人闻得此说,纷纷低头默念,稍稍体悟了一番,就有种拨云见日的豁然开朗之感,只觉着木冗老大人果真是一针见血,一语中的………
蒋大人的紧张忧虑,此时也缓和了不少,他舒展了眉头,似有所思,而后朝李陌一继续问说。
“不知道这十五字该咋个解读,这散又是怎么个散法,顺又咋个顺得?”
李陌一早已将应对措施梳理过一遍,成竹于心,此时微微一笑说。
“首先,要确立相应的妥善制度,统一调度,分级负责,各司其职,逐个击破。”
“统一调度的工作,自然由蒋大人来做,您是本地府长官邸,是一把手,万事有您来做主,外头的人能不能稳下来另说,咱们府长官邸里起码是先稳了的。”
李陌一这么一说,众人也都有些脸红,因为刚刚他们太过焦躁慌乱,也没什么意见能够提出来,确实有些自乱阵脚的意思了。
蒋大人闻说,也不由点了点头,李陌一继而说:“有了蒋大人这座定海神针坐镇中阵,咱们底下的人却是要各自负责,各司其职,这民乱就如一锅热油,当头泼水,不如釜底抽薪………”
李陌一这么一说,众人又是一阵点头,蒋大人不知道不觉也听出了真味来,朝李陌一说:“继续说………”
李陌一轻咳一声,润了润喉咙,蒋大人却朝身边的师爷说:“看座!!”
李陌一先前在公差房就跟蒋大人平起平坐过,彼时诸人皆以为他狂妄自大,此时却将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李陌一也不客气,微微抱了抱拳,坐下之后,喝了口茶,而后说:“应对这等事情,姿态很是重要,据我所知,我朝对民乱惩戒颇严,这些受害人为什么来?不过是为了举告,否则又何必闹腾出这么巨大的声势?”
“这是为什么?”蒋大人不由问说。
李陌一冷冷一笑说:“因为有人在背后挑唆,却是另有图谋,妄想着借机滋事,扰乱地方!!”
“擒贼先擒王,只要把这背后挑唆的人给抓住,剩下的就只是一群眼巴巴看着举告的受害人罢了。”
李陌一这么一说,蒋大人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不同寻常之处,临县虽然不是首善之地,但地方管理很是严整,很少出现冲撞差府的事情来,这次不过是十几家联合举告,竟然生出这等事端,冷静下来想一想,也就觉得李陌一之说不是不无道理了。
“处决民乱,重在快速,咱们缩在府长官邸里头,已然失了先机,眼下必须发动一切能够发动的力量,避免事态失控,场面扩大。”
“首先,今日不是放告之日,大人也并未当值,但烦请大人穿上差服,出门安抚一二。”
“表明姿态很重要,大人是公,他们是民,大人是伸冤昭雪的青天,他们是寻求正义的受害人,身份摆在这里,事情就得照着规矩来。”
“其次,剩下人等,皆不得穿公服,尤其三班侍卫,务必换上寻常衣物,散入人群之中,将府中各路吏卒全都纠集起来,将围观的百姓全都劝回去,没有百姓声援,就只剩受害人,那背后挑事之人就如秃驴头上的虱子那般惹眼,哪里有他躲藏的地方?”
“诸位公差兄弟们整日里深入基层,对这些个百姓知根知底,相信把他们劝回去,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些个受害人一同前来,博人同情,无非是想借助舆论之力,造成既定事实,将张氏彻底钉绝,他们如果有真凭实据,根本不需要啸聚百姓,一纸诉状呈递上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怕差府冤屈了不成?”
“既然无凭无据,只想着拉帮结派,想必是想胁迫差府,眼下百姓被一阵劝散,他们声势全无,到时候,还不是全凭蒋大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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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这么说完,众人连连称善,蒋大人赶忙朝那些个侍卫和吏卒们说:“快!!照着去做,把衣服都给本差换了,非但坊丁书吏,把临县上能联络的耆老士人都调动起来,半个时辰之内,我要见到府长官邸门口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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