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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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夫人遇害时,这房间仍不完全算是密室,某人只施了一半诡计。”
“不完全是什么意思?”
站在窗边的李元丰面向我,“众人第一次进到这房间时,窗户是没有关完的。”
“什么?”丁叔扬着眉,瞪大的眼睛像是快迸出来也似。
“试着想下。当时,众人皆被佟夫人的惨况震慑住,根本无暇查看窗户是否完全关上………”
丁叔一脸诧惶失措,“是,的确。被佟夫人的惨状吓到后,只顾着注意房内有无躲藏什么可疑人物。”
“难不成凶手是穿过墙,从窗户的封木间逃出?”张老陪堂讶异地问。
“差不多可以这么说。”
“等下。”丁叔伸手中断谈话,“且统整一下全个状况罢!大人,究竟是怎一回事?佟夫人到底是如何遇害?”
“………”
张老陪堂眉头深锁,目光穿过我身旁远眺窗外,旋以难以了解的表情回头,“那窗户附有某种机关罢?窗户外嵌着封木,封木之间的间隔约一掌,宽度仅容手通过。就算身体像蛇一般细的活物可以进出,但外面可是狼王坊大院啊………”
瞬间,这番话使我兴起一个不太舒坦的空想。
有种叫作“人冥”的怪物,它会变身成像是烟或气般不定的模样,可以穿过嵌着封木的狭窄窗户。那怪物溜出后,旋恢复原样,攀在垂直陡峭的石壁上………
李元丰背对着窗户站着,环视周遭,赞说,“真是明察。是的,如张老所言,外面可是狼王坊的大院。不过,这却是解开密室的关键。若亦留心,就会发现那样的残决之密会从故事变成单纯的事实。”
“不懂,大人。可说得具体些吗?凶手到底是何如加害佟夫人?怎从窗缝间逃走?”
“张陪堂刚才不是说,若是蛇的话,就可从这窗户出去吗?有无想到什么东西也能从封木之间钻出去呢?”
“像是布、画纸、绳子之类的东西罢!若说凶器的话,或许是无刀柄的薄刃,或是小镰刀、匕首之类的东西。”
听闻此,我忽然开窍,忍不住击掌,“原来是这!我们被骗了!”
丁叔却是克制不住,握拳大吼,“说清楚!到底大丰是凶手吗?”
“不过,佟夫人的惨亡,和大丰很是相关。”李元丰。
“那个下人是何如利用窗户呢?”
“………”
…………
李元丰走开几步,使一个侍卫离去,大约过了十息后才回来。
我们趁着这段时间做准备。
李元丰回来后,立时走向窗边,拉开窗户,旋从封木之间往外瞧。
那时,有个东西轻轻地横过窗外。李元丰从左边数来的第一根和第二根封木间伸出手。
刚才那东西再次飘过窗外。李元丰似乎试图捉住那东西。
将其从封木间拉进。
“什么?”
吓一跳的我们看着他手上的东西。那是一条红手帕,上面仍绑着裁缝用的白线。
我们在确认那物什时,他趁机将白线拉进房间。进入房间的白线有好几尺,绳子的一端除去绑着细白线,仍用铁丝在白线的前端缠出两圈约长一寸半左右的环。
在大家目不转睛地注视下,李元丰又拉了两尺铁丝进来。不晓得那条铁丝是从哪弄来,不过既然是从坊外墙壁拉进来的,可知线应蛮长的。
“那东西就是加害佟夫人的凶器罢?”
李元丰使大家看清楚白线前端的铁丝圈后,就将线切断,丢到地上,“大寒,帮忙一下,做两条两尺左右的线。”
“是。”我急忙拾起地上的线,照言去做。
而他则将白线拴在屋顶的铁钉上,拿出匕首,使白线和匕首尾部的圆柄练成环,同时铁丝圈套进白线环。
李元丰向丁叔说明,“白线是替代物,凶手应是用鱼线之类牢实的线。佟夫人遇害时,凶手事前在窗外备好铁线圈———等到垂到窗子附近时便伸手捉住。凶手的时间很充裕。我想,陆讼师在佟夫人房间时,凶器已用鱼线之类的东西悬于窗外了。”
“那白线的另一端是在哪儿?”丁叔走近窗边,翻眼瞧着上方,“是在上面的房间,三楼?”
“不是。另一端是在坊外的某处,是从那里横连而来的。”
“坊外?为何是从那里?”
“为什么呢?那边有一凹形石,也就是线之绑点。这条绳子就是绑在那块凹石上,留有浅白痕。”
…………
“好了,大家离远一点!”李元丰下达此令。
在确认诧慌的我们皆已退到门后,李元丰便用力拉动白线,旋也立时飞快退到房门外。
便听到有个像是蛇吐信般、令人不太舒的淙声。
下一刻。
白线断落,匕首失重刺榻。
…………
就在我们仍弄不清楚状况时,白线向窗外飞速窜动,窗户已发出瞬间关上的声音,周遭忽一片昏暗。
所有事情就在不知无觉间告一段落。
匕首自空落下,刺入榻板,在火光的照印下,刃影自上急坠而下,这番景象实在令人印象深刻。
大家茫然地看着那景象。
…………
半晌。
李元丰拉开百叶窗,房内立时变得明亮,“如各位所见,白线和匕首柄连成的环———被铁丝圈拉断后,便顺势落下,直刺榻上的佟夫人。旋再拉铁丝圈后的白线,便可穿窗而出………或是铁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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