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李陌一又拿出两张黄纸画了起来。
“天明明,地罔罔,一指一断令,再指破关力,三指门上禁,四指灵困殿,芝师助我成方。”
这两张黄纸符还是先前用的简略版锁神符,毕竟这玩意儿李陌一比较熟悉,而且效果不错,拿来镇妖是再好不过了。
李陌一为什么不用别的符,管用是第一准则,因为有的东西他学了但没实践过。
他就怕用了别的符,一不小心在这种关键时刻掉了链子,要是让那恶妖抓住机会跑出来,要再想降住它就难如登天。
毕竟他不可能轻轻松松就把它给收拾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现在他只能用这些自己较为熟悉的东西,而不是用别的东西。
“呼.....”李陌一长长的吐了口气,满头大汗的样子是挺狼狈的,看了看手里的银针,他心里一个劲的打着鼓。
吗吗的,是哪个不着调的老哥们儿创造出银针这玩意儿的?太他爷爷的吓人了.....
从小到大李陌一就怕打针,看见针尖他就腿直哆嗦,这银针针尖能有三寸长,现在还得自己扎自己......
十息时间过去了,李陌一还是苦大仇深的看着手里的银针,其他人则满脸好奇的看着他,连那两个壮汉护院也是,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观察着他的动作。
“丢人不能在外面丢,忍忍就过去了。”李陌一这么安慰自己,闭上眼,拿着银针对着左手手中狠狠的刺了下去。
这一下子可刺得不轻,他感觉好像是戳着骨头了,疼得他差点没哭出来。
忽的,银针猛的颤了一下,拴着银针的红线忽然动了起来,仿佛是活了一般,歪歪扭扭的就像条蛇一样扭动着。
那两个壮汉护院双目圆瞪,惊讶的看着红线扭动,紧闭着嘴不敢出声。
随着红线扭动,李陌一左手的冰冷感开始缓缓消退,而右手也稍微好受了一点,起码没一开始那么凉了。
时间缓缓流逝,屋子里的人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扭动不停的红绳。
“啪!”
忽然,一声脆响,红绳猛然断开,而李陌一也有了动作。
右手抓住酒坛子上的红色封盖,紧紧的盖住坛口,而那两张锁神符则被他沾了点水,以十字形贴在了坛口。
想了想又有点不太保险,李陌一又从工具盒里拿出一根筷子粗细的麻绳子,紧紧的拴住了贴在坛口的黄纸符。
“完事了。”李陌一松了口气,把正往外渗xue的左手手心靠近嘴贴着,看着陈金河指了指酒坛子:“害了你儿子的凶手就在这里面。”
听见这话,陈金河愣了半响,一种难以掩盖的怒气猛的就从他眼底窜了出来,看样子是想发火,但却站在原地没动弹,话也没说。
“能把它打得精魂俱散吗?”陈金河问他,这显然是故事听多了的后果,动不动就是把妖魔邪怪打得精魂俱散,真以为打它们有这么容易吗?
“能打,但我不可能帮你打,那恶妖不缠害无辜,我伤了它就是生业,万万伤不得。”李陌一摇了摇头。
精魂本就是妖邪苦苦修炼得来的产物,要是随便把精魂打得俱散,李陌一自己那关也过不去,别个辛辛苦苦多年修来的东西,一招直接就给它破灭,毁其果成,实在是干不得的事。
如果是到了生死关头,面对不知悔改的极恶之妖,李陌一可以选择把它们打得精魂俱散,而且这样也不会生业,说白了就是允许正当防卫。
但那恶妖显然不会缠害无辜,而且现在那恶妖已经被他收了,要是再打散它的精魂.....好像有点不地道....
可怜人有可恨之处,可恨人也可有可怜的地方。
李陌一不知道它为什么会变成恶妖,但从它修成的幻身来看,它肯定遭受过大火侵袭。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李陌一狠不下心收拾它,虽然它先前差点害死了他,但恶妖无心,他还是没怪它的意思。
“我帮你把它封住,封它个一百年,怎么样?等你们百年之后,它才可重见天日!”李陌一劝道,陈金河一脸的纠结。
陈傲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面对“凶手”还不能“打灭”,只能封个一百年,这种解决办法.....他应该挺难接受的.....
半响之后,陈金河咬着牙点了点头,从书柜里拿出了十几腚白银,放在了他面前。
“先生,这事可真是麻烦你了。”陈金河叹了口气,笑道:“我现在安排人去拿银子,您说个数吧。”
“这里够了,别吩咐人拿银子了。”李陌一心情也挺闷的,点点头接过了银子放进包里,没再宰他。
说句实在的,虽然李陌一跟陈傲关系不好,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事还是挺让他“消气”的,陈傲都没了,他也没必要记仇。
陈金河都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再宰他,他心里也不得劲。
凡事都有个度,李陌一觉得,为人可有此为。
“我儿子这事尘埃落定,我想举办一个送葬仪式,希望先生您帮帮忙。”陈金河恭恭敬敬的给他递了杯热茶,脸上全是苦笑。
李陌一摇摇头:“这活计我不擅长,您可能得另请高明。”
这话半真半假,毕竟他没干过这事儿,白事的活儿他也是半知半解,降妖除魔还行,要是让他主持送葬仪式....那不是找乐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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