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旁人倘若瞧得仔细些,便能看出笔身并非是完全完好的,上面零零散散的落了许多细长划痕。
沈行握了握手中笔,在笔记本上写:
【二零五零年九月二十三日,距离你答应给我花园的日期,还有三百六十九天。】
沈行合上笔记本,揉了揉眼,他刚才大概是打了个哈欠吧,不然里面怎么会雾蒙蒙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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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沈行提前十分钟进了教室,便是为了提前清扫桌上的物品,但不知为何,桌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他狐疑看了眼自己的同桌陈耀。
才坐下,陈耀像是等了他许久一般,急匆匆凑到沈行耳边,说:“我告诉你,就刚才,纪老师进来,把你桌上东西都收了!”
沈行没生气跳脚,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你惹着他了?”陈耀狐疑地问。
沈行:“应该就是昨天的事吧,他可能看不惯学生早恋吧。”
陈耀不信:“我看纪老师不像那种不开明的老师,再说你不成年了吗?”
沈行翻开书:“嗯,所以我也不清楚。”
中午午休的时候,沈行再次偷偷摸摸出了教室,结果正好又撞上个人。
沈行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人,松了口气,说:“白老师?”
白舟疑惑道:“你怎么没睡午觉?”
沈行正要说话,白舟像是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是因为纪老师的事在烦心吗?你别管他,老师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
沈行以为白舟在说自己被误会早恋的事,免费台阶不踩白不踩,他一边点头,一边让自己都口气委屈些,说:“我知道了,谢谢白老师。”
白舟听了,又说:“那些物件老师下午替你还回去,你别担心。”
沈行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的数学课,纪老师除了在进门时幽怨的瞥了沈行一眼,再后来,再不与沈行有任何眼神交流。
在纪青川连续三次因为用力过猛掰断粉笔后,懒洋洋的同学们终于发现,他们的纪老师今天好像心情不好,连忙一个个正襟危坐,规矩得像小鸡仔。
而沈行并未受到任何影响,他一如既往地听着,偶尔望望外面的天,天气预报说今天要下雨。
他不希望下雨。
一下雨,他就会想起某个人,某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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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复到孟闲家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洛复原本闲的没事在外面瞎逛,孟闲突然一通电话问他能不能过来一趟,孟闲一般都是主动去找他,这次孟闲忽然让他过来,洛复一听便立刻去了。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孟闲客厅里突然多出来的画架,一时间竟是觉得十分惊悚。
对方的房门直接开着,看来是懒得在他进来的时候去给他开门,洛复在门外叫了对方一声算作敲门,进去后绕过一个挂满奖杯的玻璃隔间,他看见了这样一幕。
孟闲只平常出门去他那儿的时候才会穿着女装,而现在孟闲待在家里时,穿的是简单的居家服,白色的卫衣下一件休闲裤,手腕露出来一截,明明是低着头,整个人却奇怪的有种舒展的优雅。
孟闲听见了洛复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
他正专心致志地对着素描本画着线稿,背挺得如同一张弓,洛复少见他这么认真的样子,他直接走过去敲了敲桌面。
孟闲抬头:“来了?先坐吧。”
洛复问,“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
孟闲似是依依不舍地搁了笔,洛复注意到那本子上明明白白的是画着个少年,只是个背影,并不能看出是谁来。
但洛复猜也能猜出来了。
“你能再去查查沈行吗?”孟闲问,“你之前告诉我他是宋家的人,说他是个呃……私生子,但他给我的感觉并不像。”
“你先别急着反驳,我觉着他是个很特别的人,或许还经历过什么不为人知的事。”孟闲认真的说。
洛复算是明白了,孟闲现在怕是所有思绪都牵在沈行身上,每日每夜都想着那个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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