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没有出门,所以没有被发现吗?”姜榆罔听了阿乌玛的话,不由得在思索间有了些想法。
他一直在想如何找到一个机会,让自己得到村民的信任,让村民走向明军一方,而彻底和麓川势力决裂。而阿乌玛的寨主亲兵的身份可能就会是一个潜在的导火索。
这边正在闲聊,陈子羽和安白几人已经采药回来了,青蒿鲜绿的叶子,一眼看上去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回大哥,草药已经采来了。”陈子羽朝姜榆罔打了个招呼:“我现在去做成成品,大约还要一个时辰,之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好了。”
“我等你的好消息。”姜榆罔也不是喜欢外行管内行的人。陈子羽的做药的手法他见过几次,绝非是简单的挑选草药进行炮制就完成了,而是要对这些入药的原料本身进行一番非常复杂的处理。
这种处理非常考验手法和技巧,依姜榆罔的观察,想要推行开来这种技巧几乎是不可能的。这也是古代医学在后世被现代体系替代的一个重要原因——整个医治过程过于复杂,以至于具备了一定程度上的不可重复性。
这种不可重复性倒是有点像后世的尖端生物学研究,一些实验的结果同样是不可重复的,因为整个过程的过于复杂,涉及到的信息太多,导致一些实验结果只有个别实验室能做出来。
这种不可重复,别人难以掌握的技术与其说是科学,不如说是一种高难度的工艺技巧。姜榆罔下定了决心,在以后要从陈子羽开始,推广现代医学技术,只不过眼下医治阿乌玛还是要仰仗陈子羽的个人技艺,所以暂且不提。
离开了阿乌玛的病榻,等待陈子羽的制药和治疗,姜榆罔一时间也无事可做。
他走出不透光的昏暗室内,此时外面正是下午时分,阳光炽烈的午后已过,黄昏又还未到来。太阳隐藏在云朵之后,但云层并不厚重,无色的天光明亮又不刺眼,山间的凉风吹过,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这是姜榆罔第一次放松身心去欣赏眼前的世界,明正统十四年,公元1449年的世界。工业革命还未到来,这个自然的世界还没有受到多少污染,空气的味道清新至极,带着山林里独有的湿润气息。
他摸了摸腰间的猎刀,想到山寨里的各处去走一走,眼光一转,正巧看到了喜儿挑着扁担的身影,喜儿的个子很小,扁担上挂着的两只水桶的底部几乎擦着地面。
“喜儿,我帮你挑水吧。”姜榆罔说。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喜儿看到是姜榆罔,紧绷着的小脸松弛了许多,显露出来一些小孩子的稚气。
这孩子因为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眼下父亲又情况不妙,也是环境所迫而过早的成熟懂事了。远道而来的姜榆罔一行人则是用她和父亲最需要的帮助来打动了这个孩子的心。
姜榆罔一笑,也不多话,直接把扁担从喜儿的肩膀上提了起来,挂到自己肩上:“我不认识路,你带路吧。”
喜儿先是有些惊慌于姜榆罔突然间拿走扁担,但看到姜榆罔担好扁担的样子,也半是无奈半是害羞地点头:“好。”
喜儿小小的身影走在前面,姜榆罔高大的个子跟在后面,穿行在山寨的小道间。小道上很安静,只能听到山中汩汩的溪流声。
“你为什么要帮我挑担啊?”喜儿忽然问。
“看你小孩子挑担很辛苦啊,”姜榆罔说:“被这么沉的担子压在肩膀上,以后个子长不高了。”
“长高?长的很高有什么用啊?”
“长的高,别人就不敢欺负你了。”姜榆罔悠悠道:“你就不会害怕麓川兵了。”
喜儿脚步一顿,嗫嚅道:“我,我现在也不怕。”
“哦?是吗?”姜榆罔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前面那个拿着长刀,衣服上纹着大象图腾的男人是做什么的?”
“什么?他在哪里?”喜儿慌乱的样子像一只受伤的小猫。
“就在前面啊,要不我把你举起来看看?”姜榆罔问。
他们现在正在走的小道不断向上延伸,上坡的情景,个子小小的喜儿自然是看不见的。
“不,不了。”喜儿难掩害怕的摆摆手。
“没事,你很轻的。”姜榆罔也不管喜儿摆手,一把把她举到了自己头顶,放到了自己脖子上。
“随便抓点什么坐稳了啊。”姜榆罔把住了了喜儿因为慌张害怕而乱蹬的小腿,继续稳稳地向前走。
坐在姜榆罔的肩膀上,喜儿终于看清了前面的情景,熟悉的泉口池边是几个熟悉的阿嬷在洗衣物或取水,哪里有什么拿着长刀,衣服上纹着大象图腾的男人?
因为着急害怕而流出来的几滴眼泪停在眼角,她的小腿再次不安分的一踢:“你骗我?”
“还说自己不怕?”姜榆罔笑着问。
“不怕就是不怕。”喜儿赌气道。
姜榆罔无奈道:“好好好,知道你不怕了。”
“哼。”
没多走几步,就到了池边,正在洗衣服和取水的几个阿嬷里有之前去买过粮食的,看见姜榆罔后都是善意的一笑。几个从没见过姜榆罔的则是好奇于喜儿骑在姜榆罔肩膀上的一幅亲近样子。
“喜儿,这是谁呀?”一人问。
没等喜儿开口,姜榆罔先行开口:“我是孟养城来的行商,我的手下里有懂医术的人,碰巧能治喜儿她阿爹的病,治病要时间,眼下无事,就来帮这孩子挑水。”
“喜儿这孩子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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