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久安是跟随卢崇一段时间后,才知道卢崇私藏鸟铳的事情,能在这件事情的解决上出力,他的心里充满了自豪感。
“一切小心。”安白也回了一句,然后目送两人离开。
听到两人的脚步声渐渐消失后,安白无力地瘫倒在地,他一向是个感觉敏锐的人,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此刻起,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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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帐,卢久安一下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看向另一边,卢崇却坐到桌边,默默点燃了蜡烛,端正地做好,取出了几张图在仔细翻看。
“院使,你在做什么?天色已晚,还不休息吗?”卢久安问:“军主不是叮嘱过你,晚上不要看东西,以免伤了眼睛吗?”
“我只是,心有不安罢了。”卢崇轻轻叹了口气,继续看着手中的图纸,这是名为“燧发枪”的设计图,附带上数页的设计思路,用怪模怪样的“简体字”,从左至右,一横排一横排写的密密麻麻。
这些东西自然全部来自姜榆罔,卢崇自认为是个聪明人,但是也不懂姜榆罔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些奇思妙想。
设计图和设计思路里满是各种各样他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错漏,但是这背后的基本设计又是令卢崇叹服的绝佳想法,卢崇从未见过第二个像姜榆罔这样的人,明明是个没做过工匠活的人,却通晓各种工艺方法。
要是说他见过这些工艺方法,只是记住了罢了,可无论是鸟铳,还是这更复杂精妙的燧发枪,都是卢崇从未听闻的工艺,按说他也随军参加了可以载入史册的麓川大战,大明投入军力无一不是精锐,也没有见过有部队使用新式火铳或鸟铳。
也就是说,这就是纯粹的新式工艺,按理来说,这得是最杰出最熟悉原本的旧工艺的工匠才能想出来,可姜榆罔却几乎是凭空提出了完整的设计思路和详细的设计图,尤其是图纸,上面的新火器栩栩如生,就像他亲眼所见。
越是思索围绕姜榆罔的这些费解的事情,卢崇就越是感到背后发凉。
他不禁暗自发问,自己到底是在一个怎样的人物手下搞些猫腻?
这种惴惴不安的感觉让他没有丝毫困意,一阵阵脊背发冷间,愈发专注地看着设计图,一点点地去修改着姜榆罔设计中的错漏。
帐外,夜色渐深,这个夜晚很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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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统十四年六月二十日,莽古堡进入战时状态。
第一团隶属第一营,全部列装鸟铳,由营长白河直接指挥,第二营,配备一个鸟铳的阵列,两个新式火铳阵列,由营长刀繁孟直接指挥。
白河是最早的莽古山明军之一,军事素质很高,一直负责新兵的各项训练事务,也是顺利成章成为最重要的第一营的临场指挥。
刀繁孟是从莽古山脉的村民中选拔出来的能人,原本担任狩猎队的队长,后来因为学习火器使用和文化都很快,被提拔为阵列监督,最后又被提拔为营长。
第一营和第二营重新整编为孟养城第二团,以李显为团长,阿乌玛接替原本的王真作为团监督,组成了姜榆罔以下的指挥部门。
而原本的团监督则留了下来,作为留守的第三营和第四营新编成的莽古堡第一团的团长,于石则是作为团监督。
此外,留守的秘理院和神狩院成员,联合狩猎队和缘法院护卫队,组成了临时特别营,人数接近三百人。
临时特别营的成员也许没有进行过很多大型军事训练,但是只论在山地间行动的单兵作战能力,同样也是一流的。
像是秘理院的一些成员,平时进行的训练强度比军队还要高一些,战斗素质也是没有问题的。
其他各院和一些非战斗部门,则编成临时莽古堡预备团,由枢机院统一领导。
此时的枢机院,在接收了二十多名原本情报部的成员作为事务员后,也成了一个较大规模的管理机构。
又因为枢机院本身就是对应整合协调各个机构的组织,眼下对这些机构进行战斗的管理指挥,也是顺理成章。
因为战斗经验的缺乏,和姜榆罔对阿天的保护,最终姜榆罔留下来了陈子羽作为临时的总指挥。
莽古堡预备团总计人数在一千五百人左右,除了年纪过大的老人和过小的孩子,所有有在各个机构中有正式成员身份的人都被纳入了战时编制,配备一支长矛和砍刀。
其中一些使用过火铳的工匠,则是还多余分到了剩下来的一些火器,真正实现了全民皆兵,并按批次地进行紧急训练,保证妇女也具备一定的战斗力。
在正常情况下,事情也许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但是姜榆罔还是决定让所有人都做好准备,尽可能多一分活下去的可能性。
预备团的编制则相对比较灵活,没有进行重编,还是按照原本的各个机构的组成进行部队的分配,因为本来也不打算使用预备团来在实际战斗中取得什么战果,所以继续沿用原本的机构管理反而是最高效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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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临行前,姜榆罔还是找到了陈子羽和阿天,把他们拉到了自己的营帐中。
他本来觉得自己已经足够潇洒豁达,既不贪恋生活,又不畏惧死亡,只剩下心里的一些纯粹的情感与想法,而并无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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