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回保安室后,杨恩哥才放下了心,之前总感觉有人在背后跟着自己,也许是自己的错觉,正常人晚上行走在路上都会有被人跟踪了的感觉。
“哥,王大妈家里好像闹诡了,敲了半天门没反应,我仔细听了听房间里似乎又有脚步声,但我喊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
杨恩哥心有余悸的说道。
杨天赐此时正趴在地上,伸手在床底下掏着东西。
“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这世上哪有鬼,兴许是王大妈年纪大了在家没有听到吧。”
说完他从床下拿出一根长约三十厘米,全身白色的木锥。
“你看这个眼熟吗?”
“这…这个好像是昨天新闻上看到那棵树上的树枝,哥你怎么会有这个的?你该不会去抢劫了吧。”杨恩哥一脸惊讶的说道。
这棵树,昨天可是在新闻上有报道说,好多专家都想研究这东西,认为这棵树是世界上唯一,还没有被发现过的品种。
事后听说有许多国内外的富商都想购买这棵树,就算能买到一根树枝,带回家去做收藏也好。
也难怪杨恩哥会有这样的想法,认为哥哥抢劫了,像这样的东西,自己和哥哥这样的人最多也就在电视上看到。
“别瞎说,今天在咱小区门口有辆大卡车和警车相撞,从车厢后掉出来一根,正好被我捡回来了。”杨天赐将手中的白木锥递给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杨天赐总感觉握着这根东西并不像握着一根木头,而像握着人骨一样,有些阴冷,怪异。
接过哥哥手中的木锥,杨恩哥仔细的看着说道:“哥,这东西我们是不是该交给警察,我想警察应该不会让这种东西流落到民间吧。
如果让别人知道我们私自拿了这东西,那可是犯法的。”
“不让别人知道不就行了,以后有机会认识一些喜欢收藏的富商,也许能卖给他们,听说能拿来收藏的东西都很值钱。
有了钱,你结婚就不愁了。”
“可是,哥…”
“别说了,就这么办吧,这事你不说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你不知道现在钱多难赚。”
杨恩哥刚想说话就被哥哥打断道:“你在家里早点休息,我出门看看,有没有招工的小广告,明天我好联系一下。
下午一直守着这根木锥不敢出门。这东西你藏好,别让人发现了,拿布包着,还是藏床底下。”说完杨天赐就走出门外。
杨恩哥看着哥哥走出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他知道,哥哥的生活压力很大。
每天卖的早餐钱基本只够两人平日的吃穿,连日常生活都发愁的他们,其实根本没有资格去提结婚。
杨天赐在小区林荫小道上慢慢的行走着,心里计算着还有多少钱,下个月他们住着的保安室又要交租金了,如果交不出,他们就要睡在路边了。
其实兄弟二人睡过路边,那是他们刚离开孤儿院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分钱,两人一起靠捡垃圾,和打散工赚来的零钱才住进了这个小区的保安室。
既然已经住进了室内,谁都不会想着再睡回路边。
就算真的倒卖那木锥违法,自己被关进监狱,把卖掉的钱交给弟弟,以后他至少有好日子过了。
想着想着,杨天赐已经穿过林荫小道,来到了王大妈的家门口。
基于对弟弟之前说的话好奇,他缓缓走近。
此时他惊讶的发现,王大妈的家门居然是开着的。
出于礼貌,杨天赐站在房门口敲了敲开着的木门。
“咚咚咚”“王阿姨在不在,我是天赐。”
房内黑洞洞的,没有开灯,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站在房门口他闻到一股刺鼻的臭味。
小心翼翼的踏进门内,从口袋里拿出老旧手机照着房内的情景。
当暗淡惨白的灯光照亮房内情景的一刹那,杨天赐愣住了。
这屋子和上次来帮忙搬运摆钟时候完全不一样,屋内充满了腐坏的气息,墙纸的剥落,墙壁上呈现灰黑色的斑点,有点像霉斑。
本来粉刷的雪白墙壁现如今都已经掉落下来。
墙壁内的钢筋支架犹如人骨一般矗立在外,而且已经全部生锈。
寂静的屋内流淌着“擦擦擦”的声音,杨天赐转头望去,那是屹立在床边的落地摆钟,摆钟的木架呈暗红色。
也许是室内较暗的关系,让这红看着有些诡异。
摆钟下方那摇摆的镜面上出现了杨天赐惨白的脸,此时镜内的杨天赐,一脸冷漠,一双眼睛出现了死人般没有焦距的瞳孔。
这时他忽然意识到了,在上次搬运摆钟时,在这镜面上看到的王大妈不是自己看错了。
而是真实存在的,因为此时镜面的上杨天赐也已经消失了。
似乎预感到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杨天赐赶紧跑出门口,一路小跑在林荫道上。
突然,借助这月光他发现对面缓缓走来了一个黑影。这个黑影在月光的映照下没有影子。
“踏踏踏……”
黑影的每一次步伐都显得十分沉重,每一次的声音和节奏都是相同的。
杨天赐被刚刚的摆钟吓得犹如惊弓之鸟一般,现在看到任何事物或人都会害怕。
赶紧躲到路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下。屏住了呼吸,悄悄探出头,看着前方二三十米外的黑影。
“踏踏踏……”
随着黑影慢慢走近,杨天赐看到了他毕生难忘的一幕。
是王大妈,但此刻的她全身散发出一股尸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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