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向她,她继续道,“你给我来三场,只要其中两场我看爽了,你想要的那点东西我可以给。”
我没有接话,我只觉得车里的空调冷得越来越严重。
“不敢?”孙斯茹不屑地斜了我一眼,“白给的我这儿没有。”
“好!”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拒绝。当然,我不是不害怕,我极度害怕,我只不过是强迫自己先不要去想答应的后果,等大难临头了再去想解决办法。
孙斯茹不当回事地嗯了一声。
“可以问问你的喜好么?怎么样厮杀,你才会觉得爽呢?”这关系到付出是否付对了方向,我必须要问。
“不知道啊~”孙斯茹不耐烦地回道,“有的看了就很爽,有的就没什么意思。或许过程长点?总之别像今天的似的!”
☆、36
“眼睛都要瞎了!搞什么嘛,怎么那么多!”这已经是gita一上午第三次抱怨了。
他们正在统计各国销售公司产品的零售商名录,上头想尽快拿到这个数据,用以估测公司潜在的赔偿和处罚风险。
“别发牢骚了,谁不累啊!”有人不耐烦地说道。gita做主管以来,大家虽然也会奉承她,但没有前几任奉承得厉害,甚至时不时也会怼gita一嘴。在大家心里,好吃懒做又粗心的gita没那么像个上级。
“就是,我都快累晕过去了好吗。”
“我昨晚加班加到十点……”
“我也就比你早走半个小时。”
“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一两个月能忙到死。”
“何止一两个月,我看半年一年都不一定能处理完。国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程序不是特别复杂么,拖个一年半年都算快的了吧。”
“啊??这一年都得这样??”gita一下瘫在座椅靠背上,“这工作干不了,干不了……”
我起身去接热水,路过corey的工位,她出奇地“安分”,不仅没有参与聊天,也没有展露出任何有情绪的表情,只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不断敲键盘和移动鼠标。
回到工位,我又吃了一粒止痛药。勉强挨过了四个小时,终于可以再吃这一颗药了。希望它能起点效果,虽然我已经不报什么期望了。
三天前,我站在铁丝网内,我的敌人是一只专吃带血生肉的黑色大狗。它用它黑洞洞的一双眼睛在铁丝网的对角看着我。铁丝网外,有人抓着一只活鸡,然后用刀割了鸡的喉咙。鸡脖颈处马上现出一条暗红色的横线,然后浓血从横线边缘涌出。
耷拉着脑袋的鸡隔着铁丝网被送到黑狗附近,黑狗嗅了两下,忽然暴躁,一口咬在铁丝网上,牙齿穿过铁丝网间的缝隙,咔一声脆响,铁丝网大幅震动。抓着鸡的人却把鸡收起,反而不给黑狗了,黑狗愈发着急,更是狂躁地向铁丝网咬去。
“go!”那人对黑狗发出命令,手指指向在黑狗对角的我。
黑狗没有立刻听令,还在盯着那人手里的死鸡。
嗙嗙嗙,那人狂砸铁丝网,然后对黑狗怒斥,“go!”
黑狗被吓得倒退了半步,但这种手段也让它听懂了指令,它再次把目光投到我身上,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已经通红如血。
它拔起脖颈警觉地朝我一步步走来,我听到了它喉咙震颤的呜声。要我是它,我也会这么做。因为我被训练为嗜血的生物,那我的一生就是会为了喝到血而拼命。
我也向它投去了我的目光,我直视它,它并没有避开,看来它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现在在它心里,它不是狗,我不是人,我们不是朋友,只是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对手。
把一只狗训练到违背上天原本安排的样子要花多长时间呢?
我正想着,黑狗猛劲冲过来,它抬起两个前爪向上一扑,原来它直立起来比我还高,胸口传来钝痛感,同时,向后的冲力太猛我根本抵抗不住,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铁丝网外顿时响起唱衰的嘘声。
我同意这一幕太无聊了,人既不进攻也不躲避,就这么被一只直线冲过来的动物轻而易举地扑倒。场面毫无戏剧性、抗争性、激烈性倒是充满了痴呆性。
我坐在地上没起来,开始在裤兜里找东西。黑狗定在原地,歪起了脑袋。我没立刻攻击或逃跑,它应该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吧。我猜我可能打破了它长期训练形成的条件反射。
“go!”铁丝网外拿着鸡的人见状再次下达命令。
黑狗喉咙又发出震颤声,并且比刚才急促了很多。我还是坐在地上,兜里的东西被我找到了,我把手拿出裤兜。黑狗紧盯着我的手,我想,不止它可能也有别人在好奇我把什么东西拿出来了。
但其实不过是把折叠水果刀罢了,银色的小刀尖露出来,嘘声很快又起来了。
是,人要是用了工具,再和动物搏斗就没什么可看性了。
那个指挥黑狗的人又发指令了,他拍拍自己的胳膊,然后向黑狗指我。
黑狗的喉咙震颤声到达了顶峰,它头往前一够,我看到它嘴里的尖牙。不过我的胳膊在这一刻转移了方位,因为我正把水果刀扎进自己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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