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惊恐未消,但我也只能硬着头皮问道,“这家人搬走了吗?”
大婶下意识捂了下嘴,而后拍着胸口问我,“你是他们什么人?你认识他们?”
我摇摇头,“哦,没有,随便问问,之前来旅游的时候在它家吃过饭。”
大婶顺了顺胸口,凑近我,“这儿不吉利!你快走吧!这家人啊……都死了!”
死??我茫然地眼神失焦。
大婶抓着我往外走,“别站那儿说了,我都不敢靠近那儿!死得可惨了!灭门呐!”
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张着嘴光吸寒气,说不出来话。
“听说啊……”大婶对着我耳朵用最小的音量说道,“肉还是器官还是眼睛吧,反正就那几样,都被割下来了,院子里全是血,一个个都死无全尸。”
这手法……过去了很久的事情好像又在我眼前重演,那种熟悉感让我一点儿也不害怕这整件事,我所有的关注全汇集到一个问题上,“凶手……”
“没抓着啊!”大婶大呼,“吓得大家都搬走了。我过完年也搬。哎,得亏我姑娘嫁城里去了,不然我还得在这鬼地方担惊受怕。”
☆、70
假期结束的前一天我才从家离开,这几天家里的气氛从来没好过。我妈总是像隐忍了多少话没说出来一样地对我欲言又止,我爸则总是在她要开口之前用胳膊肘拐她,顺道再一脸怒火地叹气。只是说一句不结婚不生孩子就已经这般了,要是再告诉他们我喜欢女人,我妈恐怕要憋个半死,我爸也能气到晕厥。
我那句当着别人面说的“我不喜欢小孩”也着实吓到了他们。反正自那天之后,我妈再也不敢给我安排相亲,再有人打电话来我妈都是一口回绝。他们在这片小地方混下去总归还是面子二字。女儿不结婚是没面子,但还能找些借口搪塞过去,女儿在别人面前乱说话就太可怕了,想必他们受不了那种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
家里气氛不好我便也不常在家里待着,我每天都会去于婷家一次,有时候是白天,有时候是晚上。我站在空院子里血迹斑斑的地面上,每次都会使劲地叫于婷。人和鬼之间会有什么联结的可能性吗?为了那一丝的可能性,我一直在院子里和于婷说话,直到说到嗓子眼冒烟才歇一会儿。我不完全相信世上有鬼,但我总感觉这院子里发生的事一定是于婷的鬼魂做的。不然,除了她还会有谁呢?
于婷没有回应我,连一次半次鬼魂出没时门被突然打开、桌子突然被移动之类的情形都没有。不想把我也弄死么?最后一次去于婷家的时候,我坐在我曾经坐过的椅子上发呆。或许她正在想报复我的办法吧,毕竟随随便便就死了,根本不够解气。
离开家的时候,我坐进车里,爸妈站在车外看着我。我发动了车子以后,把车窗降了下来。他们上前一步,我妈终于不顾我爸的胳膊肘跟我说话了,“女人不结婚别人会说闲话的!孩子也得要啊!你看哪个女人不生孩子?你不喜欢孩子,就我和你爸带呗。到时候你婆婆你公公也能帮着带带孩子。没你想得那么艰难。”
我不再抵触,我点点头,在我妈面容逐渐轻松的时候,我也咧开嘴,“不怕生出来的孩子到时候把自己杀了吗?”
我妈的面容瞬时僵住,我爸也瞪大了浮肿的眼睛。
“事实就是这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人类总是倾向于不和父母、孩子讲真话,但你不说,他们就真的不知道吗。“你们活在这世上的时间比我长多了,这世界什么模样你们更熟悉。”
他们两人都欲言又止地看向我,我恭敬地向他们道别。等我在后视镜里看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仿佛他们在看着的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未知的外星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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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时间咱们的运气可太好了。”分管业务的副董事长在董事长室眉开眼笑地说着,“这国内市场一打开,我们的业绩别说往下降了,恐怕比前几年经济景气的时候还要好。”
“呵呵呵呵。”董事长一边喝着我刚送进来的茶,一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放下茶杯,董事长瞥了我一眼,小声嘱咐道,“晚上安排好啊。”
我点点头,闷头走出房间。
我出去关上门的刹那,副董事长提到了我,“你这儿助理好像用了好几个月了吧?还没腻哦?”
“不是一回事。”董事长的声音隐隐约约在屋内响起。
确实不是一回事,之前的助理或许是用来欣赏和把玩的稀罕摆件,我则是个工具,像扳手、螺丝刀那样帮助人类实现某种目的工具。在我生锈坏掉以前,人类都用得上我。
话说回来,实际上这几个月公司的运气并不像刚才那位副董事长说的那么好。公司每拿下一个单子,每排除一个阻碍都是困难重重,之所以都成功了,其实不过是董事长在背后动了手脚罢了,没有任何一点上天眷顾的因素。
当然,知晓董事长动手脚的人并不多,我知道只是因为我作为一个工具需要频繁地被使用于传递信息和布置现场而已。
“姐~”秘书忽然叫住我。这几个月,她变脸变得最快,最近更是都对我用上“姐”这样的尊称了。
“年终奖?”这件事她已经问过我不下三四回了,我猜她这回还是想问这件事。也不知道哪传出了消息说春节后公司会给大家再发一次年终奖,她听了这小道消息兴奋得不行,隔三差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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