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董事长迅速否认,而后有些焦躁地下起了死命令,“让你回去就先回去。之前钱方面也没亏待你,够你活一阵了,给你的房子我也不要回来了,你跟父母慢慢住吧。”
这哪是让我休息一阵的意思,分明是要彻底开了我!我激动地站起来,“董事长,我又犯什么错了?最近斯茹总这边一切进展顺利,您不也夸我们作为行业新人,业绩已经算不错了么。”
董事长呼出一口粗气,“我已经够给你面子的了。尽快离开吧!”
带着私人物品离开公司的时候,我有种非常强烈的被扫地出门的感觉。或许是因为这几个月来突然降临到我头上的特殊待遇太多,所以如今的落差才大得让我喘不过气来。
我感觉我不是失去了一份薪资不错的工作,而是失去了全部,全部我已经拥有以及有可能拥有的东西。
回家的前半路,我只觉周遭一片黑暗,我悲观地觉得我一辈子都完了。后半路,我稍微平静了一些,因为我想起了自己昨天那句话:我是小地方的人,一年前我连交房租都吃力,我可是过了二十多年贫穷小市民日子的人。所以,怕什么呢,从一无所有中来,再回到一无所有中去而已。再说了,不是有个词语叫东山再起么,我再重新找工作不就得了。工资少了又什么样,从头开始又怎么样。天无绝人之路。
回到小区的时候,我大概恢复了一些,甚至还会感觉到饥饿。于是我一边站在单元门外刷卡,一边计划着一会儿到家以后给自己做几样能吃的填填肚子。
滴滴。面前亮起红灯。大概是我刷卡刷快了吧,我没太在意,再刷了一次。然而,又是滴滴两声。再刷,还是。我提起一口气,把速度放慢又刷了一遍。结果还是失败。
“什么破门禁!物业都不修一修的么!”我第一次埋怨起了这种现代化小区的物业。
抱怨从来无用,四次刷卡失败倒是把楼层管理员召来了。我跟他说明了情况,他把我的卡拿到一层管理室查看,出来以后,本来还很客气的他突然冷漠地告诉我,我的卡已经失效了。
我告诉他我房租还有好几个月才到期,门卡绝对不可能失效,一定是卡坏了。他淡定地回答,卡是被出租方专门关闭了权限。
我瞪着眼睛告诉他,这是违反合同的行为,我有公寓的使用权,他不能帮着这些坏人,他最好现在帮我把权限打开,我要回我的公寓坐在舒服的沙发上和这帮人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最终很不耐烦地告诉我,“是社区的人要求出租方那么做的。你要是还赖在这,我只能报警。”
十分钟后,我坐在小区的马路崖上。我用手机仅剩的一点电给我妈打电话,平时秒接电话的我妈,居然迟迟没有接我的电话。就在我第三次再打的时候,手机的电终于耗光。
怎么那么可笑?我揉了揉眼角,想哭又想笑。一天之内,工作没了,公寓没了,想去我爸妈那儿借住却没人接我电话。
还是回车上给手机充上电再说吧。我疲惫地动了动坐麻了的双腿。突然一个充气皮球滚到了我脚边,我刚捡起来,一个应该都还没到上学年龄的小孩子跑到我面前。
“快谢谢阿姨,阿姨帮你捡球了。”
我把球交到小孩手里,抬头冲这个稚嫩的小东西挤出我还能挤出来的最大笑容。
“啊!”小孩子却尖叫了一声,震得我耳膜一阵刺痛。“妈妈!她是杀人犯!”
什么?!我呆住了,我和小孩都惊恐地看着对方。
“快走快走!”小孩身后的妈妈干脆抱起了小孩。
小孩:“我的球……”
妈妈:“不要了!妈妈再给你买!”
接着我眼前一空,周遭只剩人奔跑时发出的啪嗒啪嗒的声音。
☆、79
“你杀过人?”
“别杀我!”
“她是杀人犯!”
怎么回事??这都是怎么回事??
“哎呀!会被人看见的!”身后的人行道上传来女人的声音。我稍稍回头,看到两个情侣模样的男女正在拉拉扯扯,男人总想摸女人屁股,女人一次又一次地把男人的手扒开。
对啊,会被人看见的,这句话提点了我。虽然我还弄不出清楚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现在似乎是个人看见我都会觉得我是杀人犯,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比较好。
看着这对情侣彻底走出这条路,我趁着四下无人,用胳膊挡着脸跑进了自己停在路边的车里。
握着方向盘,我一会儿想钻到方向盘下方的空间里躲着,一会儿又觉得这样也不是办法,再三琢磨我又觉得连待在车子里也很危险。因为车子、车牌都登记在我名下,我开着登记在我名下的车子根本就不是躲藏啊,分明是在暴露自己。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大概是警笛,当然也不排除是消防车或者救护车。我只知道自己肾上腺素狂飙,心脏狂跳不止,早没能力分辨清楚。在急促的呼吸中,我莫名其妙踩下油门,就像警匪片里被警察紧追的歹徒一样在柏油马路上窜逃。
一会儿后我已经不认识前方的路了,我被迫点开车载导航。但程序错乱,一打开跳出来的却是收音机界面。嘈杂的声音在闪了几下之后忽然清晰,主持人字正腔圆地念着稿子。我正要关掉收音机界面切到导航界面,“于婷”两个字忽然从广播里传出。
我还来不及惊恐,主持人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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