骡子妖罗夏风抬起手,慢悠悠地抿了口酒,而后笑道:
“自然是有要事,不过前因后果说来话长,另外知道太多对于你们也不是好事儿,而且,就连我也没被告知事情全貌。”
“还好上面的命令很是确切,难度也小,甚至不用我们亲自出面。”
他特意卖了个关子,结果连朱春花与合秋月都开始好奇。
挟了块酱肘子放入口中吃着,罗夏风很不文雅地说道:
“朝中有几个被贬官员,将要经过此处,你们雇些武者截杀他们,也不要自己出手,总体来说这个任务难度不大。”
“据说有批江湖人自发当了他们的护卫,都是些普通武者,多找些好手,自然就能赢,此次尽力造成杀伤就好,有战果就是胜利,毕竟后面也不止我们这一波。”
几人赶紧记下。
这时候,角落里一直低调无存在感,吕阳成的车夫忽然开口,问道:“不知道上面是为何要截杀他们?”
罗夏风有些不耐地挥挥手:
“说起来太费事,你们动手就好——可以简单理解为,那个为首的,是我们敌人中的死硬派,其余也都是他的同党,这样想就好。”
“至于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出手,而是要找凡人武者,乃是因为对方官位太高,任何人出手必然有痕迹,修行者也不例外。”
“若是被发现,可能会打乱上面的筹划。区区一条被贬谪的丧家之犬,不值得我们冒那种风险。”
然后,他不等车夫再说话,便说道:
“洞主这次,调配了些物资与我,既然你们现在分属两方,那不如把这些作为赏格,立一个和平赌约。”
“哦?罗特派员请讲。”
宋宏业与吕阳成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对罗夏风说道。
他们虽然刚刚握手言和,但是争了这么多年,总是憋着一口气要压过对方,早已经习惯,如今机会摆在面前,当然不会错过。
罗夏风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玉盒,对双方说道:“这里面,是三株幽明草,很是贵重,千金难寻。”
他轻轻解开绳勾,打开盒盖,将其中草药展示给在场人。盒子里面,是三株茎叶黑绿色,点缀着零碎红花,被玉盒温养的娇嫩欲滴的草药。
“对二位公子来说,此草可以增进修为,强身健体。”看着吕成阳和宋宏业火热的眼神,罗夏风笑了笑,“既然是和平赌约,那当然不能赢家通吃。如此,先一人一株,至于第三株,交给老朱和老合保管,你们谁把任务完成的更好,那株草药便归谁。”
拿过一旁的干净湿毛巾擦擦手,罗夏风轻轻地取出两株,分别递给吕成阳和宋宏业。
两人小心地接过草药,都用迷茫眼神看着他。
知道他们不晓得使用方法,罗夏风笑道:“用起来很简单,直接伴温水嚼食吞服即可,茶水也行。”他指了指桌面上那个细瓷茶壶,里面是刚刚等待开宴时所用茶水,接着补充道:“药不苦,甜的。”
他们果然依言各自倒了杯茶,将两株草药嚼食,用茶水送服。
接着,吕成阳与宋宏业,脸上立刻浮现了惊喜,然后他们各自摆了个姿势,似在炼化。
不一会儿,吕成阳头顶,宋宏业背后,便冒出了白色雾气,看起来像刚出炉的包子。
罗夏风将剩下一株药草的玉盒关好,放在桌面上推到朱春花与合秋月面前,道:“你们收好,做个公证。”
而后他从桌上扯下一根鹅腿,起身说道:
“我还有其他事情,多谢你们招待,这顿吃的真爽,唔,走了。”
说罢扭身出门,头也不回。
…………
……
进步,其实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
和修为在积累中变厚实不同,进步就是进步,就是有一天忽然感觉到“哦,我又进步了”。
只是修行又没有考试,那么领悟带来的进步,便不可量化。
方长这段时间,只是在悠闲地生活,或者说在生活中悠闲地修行。
云中山很是广阔,仙栖崖上也很安静,没有人过来打扰。那么这份悠闲,遂变得有些超脱感,十分契合方长所修之道。
五间砖瓦正殿,在不断地升高,不过方长并不急,只是像因爱好做手工一样,每日里一块一块地垒。
由于修为高深,方长并未使用脚手架,山墙已经初具模样,只需要将梁木檩条装上,铺设瓦片做好飞檐,就算完工。
但是,方长停了手。
他准备先下山一趟,等从山下回来,来年开春甚至入夏后再上梁。
依照自己灵觉中的预感,方长知道自己这趟会走的远一些,说不定要到明年年中。唯一可惜的是,今年无法吃到旁边那口池塘中的藕了。
池塘中的荷花已开败,朵朵莲蓬矗立着,倒是莲叶依然田田铺在水面上,遮蔽了大半塘面,给了塘里游鱼更舒适的环境。
方长清理干净手上身上,缓缓走至庭院中石桌旁,回到躺椅上。
微风吹过,池塘中莲蓬莲叶,和暴露出的塘水一起摇晃,身后稍微粗了些的银杏树,也在摇曳中树叶相碰,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这株银杏树的叶子早已变得金黄,经过这一年,方长已经确认,自己随手移栽,却是选了株不结果的雄树——有些植物,包括银杏,是雌雄异株的——如此,则免去了许多打扫的力气。
甚好。
拿起石桌上像细瓷酒瓶的乐器,方长手指轻轻按住所有音孔,聚拢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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