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间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安排好了,下属把好消息告诉贺云的时候,他不由赞叹那族长好觉悟,宋辞附和着点了点头,末了又谨慎道:“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警惕。”
贺云瞧她神色严瑾,回想着那老族长异常配合的态度,心里亦生出些许疑虑。当即答应下来,让人按照原定计划,封锁村落,又令人盯着村里的人,若有异动,可当场捉拿。
妥当安排好事情后,时间已经不早了,贺云想去休息,便放宋辞回自己的房间。
宋辞的房间在贺云隔壁,与他们同住一个院子的还有一些亲兵,这些亲兵轮流守在贺云房门前。宋辞顺便拜托他们照看下自己的房间,莫让人随意闯进来。
贺云听到他们的交谈,从里面走出来,吩咐亲卫军每个班次多出一倍人,守在军师门口。
又朝宋辞道:“辛军师,你有什么需要皆可提出来,本将军会尽力满足你。”
“多谢贺将军,”宋辞客气道谢,比贺云还惜字。
贺云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嗯了声,便转身回房休息。
宋辞去柴房让人帮忙烧了盆水送到房间里,简单擦了擦身子,也歇下了。
一夜安稳无事,第二日一大早,族长亲自带着人来给贺云送早饭。贺云见他有话要说,便让人请宋辞过来,三人一块儿用饭。
期间,那族长确实说了不少话,不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隐隐还有些夸叛军厉害的意思,贺云听的眉头直皱,侧眸打量宋辞的神色。
宋辞回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便微微勾唇,朝那族长笑问道:“老人家,你可知那被叛军占领的城池如何了?”
闻言,那老族长一双浑浊的眼睛看向了她,宋辞回以浅淡的笑容,他又看了看贺云,面色愁苦,慢吞吞道:“唉,听说南丘开城门投降,守城将领活了下来,别的都战死了。叛军凶猛异常,不知将军你带了多少人马?可有把握对付他们?”
“南丘城的百姓是死是活你可知道?”贺云不耐道,老族长说话慢吞吞的,听起来心里不自觉涌上火气。
“似乎……似乎是被屠城了,”那老族长犹犹豫豫,不确定道:“上柳村传来的消息,老朽也不知这是真是假……”
贺云一拍桌子,怒不可歇道:“混账!南丘既然投降,他们为何还要杀人?”
他面相冷峻,本就生的难以亲近,此番发怒,更是冷意慑人,老族长忍着恐惧好言安抚了几句,贺云完全听不进去。
见老族长坐立难看,看起来颇为可怜,宋辞不忍,道:“老人家,你先回去吧。”
“那……”老族长抬眼偷瞄贺云,见他好似自顾自生气,没有反对的意思,慌忙道:“老朽告辞了,二位大人慢用。”
宋辞起身欲扶他,老族长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拄着拐杖走了出去。
贺云收回视线,朝宋辞道:“辛军师,你说说这老叟说的话是否可信?”
宋辞微微敛眉,还未说话,便听贺云又道:“南丘既以投降,为何还要赶尽杀绝?我怀疑着老叟在说谎,你觉得呢?”
“确有疑点,我打算今晚去探探情况,再行安排。”宋辞道,目前她还未联系到沈柏芝安插的眼线,得不到确切证据,故那老叟说没说谎不得而知。
“好,我与你同去。”贺云一口答应下来,重重咬了一口粗粮馒头,眉头很快便皱了起来,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勉强咽了下去。
昨日觉得难吃,他便没再吃了,只是今日要去南丘,不吃东西哪有体力赶路?
“不行,你身为主将,当在此坐镇后方,我去即可。”宋辞道,面具下神色不明,但眼底满满的不赞同,不容忽视。
贺云丝毫不怀疑他若继续坚持下去,他的军师定会觉得他行事欠妥,缺乏稳重,甚至德不配位……
他道:“那你需要谁与你同去?我让他们任你差遣。”
“我自己去足以,”宋辞缓和了语气,道:“还请贺将军为我遮掩一二,莫让人发现我不在这里。”
贺云当即便明白宋辞的想法跟他差不多,对那老叟以及整个柳家村不信任,他郑重道:“你放心,本将军必定将整个柳家村看管的密不透风,便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
“那便多谢贺将军了。”
为了不惊动他人,宋辞吃过饭,将桌上剩的几个馒头装起来当做干粮,偷偷牵着马,轻装出发。
费了些功夫走出柳家村,她环视了眼空空荡荡的荒野,从怀里掏出地图,刚铺在地上,十几个身穿土黄色紧身衣的暗卫出现在他面前,早已发现他们身影的宋辞连眼皮都未抬,她淡淡道:“你们继续隐在暗处便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现身。”
暗卫们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人未退下,他将手中信笺高举至头顶,目不斜视的盯着地面恭敬道:“辛公子,主子来信,请您过目。”
闻言,宋辞眼中闪过惊喜,她在前两天刚收到沈清洛的信,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收到了。
她连忙将地图折起来随意揣入袖中,匆忙起身接过,信纸用上好的熏香绢布包裹着,到宋辞手中香气几乎散尽了。
淡淡的木兰香若不仔细嗅,根本闻不到。
她拆开,信封上工整娟秀的蝇头小楷映入眼帘:宋君亲启……
宋辞用指腹细细摩挲着那几个字,心中欢喜不言而喻,上次清洛寄信说今年的秋天来的早了些,凉爽极了。可惜大雨一场接一场的下着,她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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