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听着蔚天玉的哭声,她仔细回想她接触过的嫌疑人和犯人里,苗文志,连成伟,钱伟奇,张江海,中间的胡姓对接人……每一个提及纪景明都不愿开口,无论是利益关系还是上下级关系,这些人心里曾经寄希望于纪景明,仰仗这个人无望也不敢说,不仅仅是因为心存残念,或许更多是害怕,怕未入狱的纪景明对他们做什么,钱伟奇那句话犹如警钟敲响,他说警方斗不过纪景明。
金景焕对于涉及纪景明的一切也是讳莫如深,他或许也在等纪景明设法营救他,屠斐心里是早计算好了,只要她在,就没人可以放他出去,犯罪必须受到惩罚。
成年人的世界,任何事都有代价跟着,小孩子犯错有大人担着,大人么自己担着吧。
也正因为如此,蔚天玉也清楚地知道,她吸毒,就等于彻底毁了她在娱乐圈的饭碗,她没有能力东山再起,国家对于吸毒艺人管理严格,她也不奢望了,她吸毒就必须付出代价。
“我能喝点水吗?”蔚天玉声音沙哑地问,屠斐看看时间,一下午都没让蔚天玉休息过,“要不然今天就到这里吧。”屠斐这话是在问邢思博。
“行,你别问案子,陪她聊会放松下情绪,顺便疏导下,她对纪景明心有疑虑。”邢思博和陈光辉都看出来了,纪景明是这帮人的核心,谁都不敢碰。
一个人的威严不是一朝一日树立的,纪景明在圈子里的影响日积月累,他做事风格狠戾,从不会讲情面,和他对决过的人败者居多,所以森业集猛进,对手们都退避。
林氏集团算是近些年唯一和森业集团叫板的公司,一匹黑马勇往直前,后果就是五车连环相撞,林致远成了植物人,现在的林魅仍在“疗伤”阶段,始终没和森业集团硬碰硬,边边角角擦碰几次,林氏集团处于劣势,如果不是有华洋国际帮忙,怕是林氏集团已经走进绝境了。
纪景明啊,绝不是简单的经商之人,眼下案情有重大进展邢思博却眉头紧锁,这张网怕是越铺越大,鱼儿越来越多,未来怕是会有更多的大鱼……这张网不知能不能兜得住啊。
“老大,是到此结束,还是完事咱们再开会,要不要我去弄点吃的?”
“你去把屠斐的本子拿出来,咱们先捋顺下,饭我就不吃了,你问问屠斐,你们两个吃完再回去也行。”
陈光辉拿本子,问屠斐要不要吃点什么,屠斐摇摇头,“不了,我这忙活的都不饿了,等晚点我回家再说。”
陈光辉和邢思博坐在外面开会,屠斐里面开导蔚天玉。
屠斐明里暗里说了一堆,蔚天玉的反应不大,屠斐突然牵起蔚天玉的手,问:“你很怕纪景明吗?”
蔚天玉的身子陡然一颤,屠斐握紧她的手,“我能理解你的怕,但是你希望一辈子活在他的阴影下吗?”
当然不想。
没有谁喜欢活在黑夜里,没有人不喜欢晴朗的白昼。
只是,已经被黑暗吞噬的人,再想走向光明,没那么容易了。
“我还是那句话。”屠斐轻轻握住蔚天玉的手,“我会保护该保护的,打击该打击的,你犯了错,我是要追究,但是不该承担的,我也会让恶人罪有应得,我会保护你应有的权利。”
蔚天玉微微低头,身体发颤,屠斐站起身,“我相信你心里一直知道该怎么做,只是你不敢,你还有在犹豫,我都可以理解,面对强大的恶人,你跪了太久,”屠斐的“跪”字让蔚天玉身体颤了一下,屠斐认真道:“想要重新站起身获得新生,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但是我答应你,纪景明做过的坏事,我要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只要你还在我的管辖范围内,我就会保护你。”
蔚天玉轻轻的抽泣出声,屠斐抚摸她的发丝按了按,“但是,蔚天玉,答应我,要独立,要自立,要自强,要懂得保护自己,更要懂得克制**,”人活在世,想要的太多,如果任由**横流,那所有人会变成撒旦的奴隶,屠斐劝慰道:“你想要的,或许很多人都想要,但不是所有人都会选择走捷径,不要选择最快的那条路,为此付出的代价可能会摧毁你。”
屠斐像是一个长者,她微微躬身,温柔的目光望着蔚天玉,“这次事件过去以后,试着从一个普通人开始,从零起步,一步一个脚印。”屠斐的话终于让蔚天玉涣散的目光聚拢,屠斐站在她身边陪着,“我知道这很累,但是我们问心无愧,你回头就看见曾经留下的足迹,你不必再担惊受怕,你不必再受制于人,做自己人生的主人,这感觉你不想知道吗?”
蔚天玉布满泪痕的脸靠在屠斐坚实有力的手臂上,她呜咽道:“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机会,我呜呜。”
“有。”屠斐缓缓起身,抚着蔚天玉的肩膀,“你正值青春,犯罪不等于死刑,你还有悔改的机会,如果你想尽早地结束噩梦,那就好好地想一想,关于纪景明,你还知道什么,”屠斐为蔚天玉勾勒出梦想应该有的样子,“当我斩除你身边的荆棘后,你就可以自由之站在阳光下呼吸着最新鲜的空气。”
屠斐的每句话都戳中蔚天玉的内心,她的感同身受,让她能够完全理解蔚天玉此刻所想,屠斐轻声叹气,“想想吧,现在事业得意呼风唤雨的纪景明,他是踩踏着你们走上去的,你的隐瞒只会让他更加放肆,他不会感激你,他连钱伟奇都敢动手,这样的坏人我们不尽早把他送进监狱,别说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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