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总是让人难熬,祝琇云等来了自己的女儿,但女儿却转身跑了,她足足等了20分钟,等到姗姗来迟的沈清浅。
“师姐,实在抱歉。”沈清浅气息急促地道歉,“临时出了点问题。”沈清浅的脸颊微红,大概是一路疾步累的。
“没事。”祝琇云年过四十,精心打理过的卷发盘起扎在脑后,常年与文字打交道让她浑身散发着知性气息,举手投足都比寻常人文雅,她柔声笑着问:“问题解决了吗?”
“解决了。”沈清浅要接过行李,祝琇云摇摇头,“没事,不重。”
两人坐到车上,祝琇云提及刚才遇见屠斐,沈清浅意外,“她来车站了?”沈清浅只记得屠斐说过,她今晚要加班,沈清浅很少过问屠斐工作的细节,“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
“不用了。”祝琇云叹口气,“想来是办案,行色匆匆的。”
每每提及屠斐的工作,祝琇云心里有一丝后悔,随着屠斐的年纪渐长,她越发后悔。
刑警的工作,危险,强度大,她们娘两一年见面的次数一只手能数过来,“真是没想到她会喜欢刑警的动作,我一直想着警校毕业给她安排个文职工作,现在她一门心思扎进去,连找对象的事儿都不上心了。”
“她还小呢。”沈清浅早已过了而立之年仍然单着,22岁的屠斐对她来说,太小了。
可怜的小孩儿,22岁就开始被催婚,沈清浅不知该同情谁,她大龄单身女青年似乎没资格同情单身的小孩儿。
其实也不怪祝琇云着急,周围同龄人就算没结婚身边也有对象了。
屠斐对此似乎毫不在意,祝琇云暗示过几次,她浑然不觉。祝琇云干脆挑明,屠斐更直接,“我不找,你也别催我。”屠斐耿直地回绝母亲,祝琇云不想跟孩子吵架,但心里却始终记挂。
“我也不是催她立刻结婚,处对象还不得处几年?”祝琇云轻轻叹气,“她啊,性子虽然野,但某方面乖巧得过分了。”学校不让早恋,早恋的的孩子比比皆是,大学里也不提倡大一开始里恋爱,那帮孩子照样成双入对,“她这么大了,都没见过她和男生走得近,”祝琇云顿了顿,改口道:“也不对,走得近是有,每次都跟铁哥们一样。”
一番话逗笑沈清浅,“师姐,她才22岁,工作刚起步,无心恋爱很正常,她这个条件你根本不用担心,漂亮懂事还体贴人,您得让她挑挑不是?”
孩子都是自己的好,祝琇云也觉得屠斐条件相当不错,唯一逊色的大概就是工作。
“你说,我让她换工作,她能不能同意?”祝琇云明知故问,沈清浅的回答如她所想,“不能。”
沈清浅了解屠斐,或许比祝琇云都了解,当然,她了解的是小时的屠斐,但性格很难改变,“屠斐认准了什么很难改,她喜欢刑警的工作,我能感觉到,她有极大的热情。”
沈清浅轻轻舒口气,像是在叹气,“说实话,我完全能理解师姐的想法,您就一个宝贝闺女,她每天和一群男的一样风里来雨里去,哪里危险去哪里,”沈清浅话锋一转,“可是,这毕竟是她的人生,她有权利选择,你们好久没见,今晚别因为工作和找对象的问题闹得不愉快才好。”
“你倒是宠着她。”祝琇云无奈地笑,“我看她刚才那个急匆匆的样儿,今晚能不能见到都是个事儿。”
确实,屠斐现在和陈光辉一起,坐上了皇家影楼专用的面包车,柴英卓坐在副驾驶,他们坐在第二排座位。
柴英卓的形象让屠斐意外,屠斐的印象里搞艺术的不是络腮胡,就是特立独行的打扮,眼前的柴英卓长相相当秀气,之所以用秀气,是因为他的肌肤和屠斐近似的白皙。
屠斐是晒不黑的类型,柴英卓似乎也是,如果不是屠斐事先知道他坐过牢,她完全看不出。
柴英卓身上有一股浑然天成的书卷气,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深陷的眼窝让他很有混血儿的气质,薄薄的唇微微抿着,不苟言笑的表情看起来有一股子干净禁欲的气质。
一路上,屠斐和陈光辉基本上已经问完大致的情况,柴英卓给人疏离感,但似乎性格如此,对于屠斐的提问,他都很配合。
柴英卓和何俊雄在狱中认识,两个人关系不错,何俊雄早于柴英卓出狱,出去前说过:等柴英卓出狱,他亲自来接。
柴英卓6月出狱,何俊雄如约而至,两人简单吃了顿饭就分开了。
之后两人电话联系,有时间一起吃饭,何俊雄居无定所,有时会住在柴英卓家里。
最近一次联系是何俊雄主动打电话,“他在电话里说心情不好,刚跟人打架了,叫我出去吃饭。”
屠斐低头速记,陈光辉追问细节,柴英卓轻轻叹口气,“他喜欢赌博,手里没钱输了钱就会拖几天,可能是因为这事被打的,具体他没跟我说,我和他在我家附近吃的饭。”
“时间呢?哪天吃的?吃的什么?”屠斐抬眸问,柴英卓微微拧眉,似是回忆道:是他死亡前的第四天晚上,吃完饭他在我家睡的觉,我因为工作忙,还有拍夜间取景的工作,我连着在外忙了三天没回去。”
“那顿饭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陈光辉盯着柴英卓的脸,并无异常,柴英卓点头,“我的工作不止是拍摄,还有选片修片,所以时常会在公司加班,皇家影楼有临时休息的地方,方便我们这些加班的人。”
“您这次出行的票根能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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