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一个很简陋的茅屋,茅屋的床边,一只半米多高的黑色虎崽昂着下巴,一脸不快的伸出只爪子,放在面前白衣人的腿上。
白衣人的脾气很好,尽管脸上清清冷冷的无甚表情,唇边却浮着一缕浅淡温和的笑,“你这又是和哪知魔兽打架了?”
他似乎压根没打算从虎崽口中得到答案,也不管那虎崽脸上快要溢出来的不满,从空间里取出一条白色的锦带,仔细给爪子一处伤口上了药,熟练的把锦带一圈一圈缠了上去,末了,又系了一个蝴蝶结,道:“既然身上有伤,暂时就别出去了,等伤养好再去不迟。”
虎崽低低的吼了一声,把爪子收回来,寻了一处卧榻熟练的扑上去趴卧了下来,只给他留了一个黑黑的背影,明显是在生闷气。
白衣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这倔脾气,是该改改了。”
虎崽烦躁的甩甩尾巴,明显是等着他过来安慰,然而白衣人却只清清淡淡看了它一眼,便转身出去了。
气得虎崽在身后低低咆哮一声,撑着爪子下了地,一口就朝他衣服咬了过去,企图把他留下陪自己。
半空之中蓦然“哧”的一声响,一柄银蓝色的长剑瞬间立在了它眼前,周身剑芒轻轻一荡,一层结界展了开来,轻易便阻止了它的啃咬。
“吼!”
虎崽低低的咆哮一声,锋利的牙齿瞬间龇出嘴唇,它正要扑上前去,剑身之中却突然探出几根嫩绿的枝叶,明明是很幼嫩的颜色,虎崽的脸色却一瞬间变了,连忙疾步后退几步,全身毛发根跟炸起,与其说是对着敌人,不如说是生命受到威胁之后色厉内茬的咆哮。
天衍剑剑身一颤,银蓝光芒轻轻一荡,那几根嫩绿的树枝又收了回去,整柄剑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眼前场景一变,简陋的茅屋消失不见,入目皆是片片银白,雪色苍原一样的大地之上,一株小小的绿色树苗显得格外的孤单脆弱,几根幼嫩的枝条轻轻挥舞着,一下一下抽打着身前的地面,看起来似乎有些委屈。
“那魔虎很讨厌。”
小树苗的意识如此说着。
天衍剑缓缓的飘过去,用剑柄在树身上蹭了一下,安慰道:“那是主人的魔宠,你不能杀它。”
顿了顿,补充一句,“虽然的确很讨厌。”
小树苗晃晃树枝,不解道:“天衍,它可是魔,随时有可能反噬主人的魔,无回仙尊为何会收养一只魔?”
天衍剑淡淡道:“主人自然有主人的想法,我们不必知道。”
小树苗沉默不语。
天衍剑剑身一转,便要飞出剑域,小树苗却突然伸出树枝牢牢缠在它剑身上,“天衍,天衍哥哥,你陪陪我吧,这里孤零零只有我一颗树,我连找个人说话都找不到,我很孤单。”
天衍剑晃晃剑身,“我们暂时不会离开魔界,外面的魔气不适合你生存,要不……我先把你送去仙界?”
小树苗有些不乐意,“不,那样我就见不到你们了。”
天衍剑无奈,剑身一转,“哧”的一声c-h-a在了小树苗身边的地上,虽然沉默的像块石头,不过小树苗却依旧看起来很开心。
总算有个人陪我了。
总算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它把枝条一重一重缠绕在身边天衍剑的剑身上,高兴得就像个孩子。
然而它明明不是个孩子。
心里下意识掠过这个想法的瞬间,重衍蓦然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变成了被小树苗缠绕着的天衍剑。
这是怎么回事?
他努力回想着之前的场景……
结界破裂,剑阵轰鸣着朝他身上重重刺来,虽然勉力躲过,还是有不少剑气落在了身上。
他受了伤,好像是昏迷了……
但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外面的树枝还在一圈又一圈缠绕着,缠得越来越厚,越来越厚,他隐约觉得不对,控制剑身轻轻一颤,却纹丝不动。
整个剑身已然被牢牢缠成了个树茧,而且这茧,还在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已然是不准备让他出去了。
不,冲动解决不了问题,他必须冷静下来,想想天衍剑还有什么绝招……
就在这时,脑海里却突然想起一道清凌凌的声音,带着一股淡淡的,镇定人心的温和。
“天衍,你是这三界第一神剑,这‘第一’两字,可不是说着玩玩而已,你最大的优势,就是你自己。”
“……我自己?”
“剑阵于你来说只是拖累,你自己,就是最锋锐的利器。”
“可我却连根树都砍不动。”
“你不是砍不动,你只是忘了,你只需要想起来,想起来……”
“想起什么?”
“想起来,你是如何……使出那惊天一剑封印墨九渊的!”
随着那蓦然掷地有声的话语,“噼啪”一声炸响,一副辽阔的画面骤然划过眼前,一道惊天动地,耀眼到几乎照亮了整个仙界的巨大剑芒裹挟着重重雷电风暴,撕裂了时间,撕裂了空间,以着一种几乎要让人看不清的速度,重重砍在了一只巨大的魔虎身上!
嗷呜!
伴随着凄厉的虎啸声震天荡地,被束缚在重重枝条之中的天衍剑顿时爆发出一股刺眼的银蓝色光芒,“啪啪啪啪”数不尽的脆响在剑身周围震荡开来,树苗一重一重缠绕上的枝条被激s,he而出的锋锐剑气粉碎成一堆飘散的碎片,眨眼之间甚至就连碎片都化成齑粉不复存在,一柄银蓝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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