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静瑶没多想,便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遍,除了明达的身份她没明说,只道是唐昭的旧识——她是知道唐昭秘密与两人婚约的,两个女子的婚约本来不作数,说出来也有些古古怪怪。可看唐昭紧张的模样,还有明达之前的反应,也难说两人间没有情义。
连大当家没心思掺和旁人的私事,自然不怎么上心。可络腮胡却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不妥,忍不住凑到连静瑶身边低声道:“大当家,我看姓唐的态度不对啊?”
下山前还恭恭敬敬喊一句“唐先生”,现在又变成“姓唐的”了。连静瑶自然察觉到了络腮胡态度变化,瞧了他一眼,警告道:“不关你事,你也别多问。”
络腮胡皱眉讪讪,咕哝了一句:“我这不是为你担心吗?”
这一句嘀咕声音不小,就是说给连静瑶听的——连静瑶有些哭笑不得,唐昭与她其实并没什么,两人的交情都在合适合理的范围内。她当然不会因为唐昭与旁的女子关系亲昵就怎样,可手下兄弟误会了,却是会替她生气,替她委屈的。
想到这里,怕络腮胡莽撞再做些什么,连静瑶特地解释了一句:“我与唐昭只是寻常交情,你别乱想,也用不着你担心。”
络腮胡才不信这话,寻常交情怎么可能住一起?他可是听说了,之前对敌时大当家与唐昭并肩作战,可是将人护得紧呢。而且话说回来唐昭对大当家也算不错,明明是被虏上山寨的,但只在大当家身旁待了两日,便开始为山寨出谋划策。这不是喜欢上了他们大当家又是什么?
不过男人嘛,总是花心又多情。唐昭长得好看又有才,从前有个红颜知己并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念在旧情去救人也无可厚非。不过之后她要再敢花心……嘿,那就是欠教训了。
络腮胡摸了摸胡子,盯着小楼若有所思,然后就被连静瑶赶走了。
小楼外众人心思各异,小楼里唐昭却是一心一意只有明达,根本顾不上其他。
一别月余,离开时唐昭的心态算不上好,甚至想过不复相见。可等到真的再见了,还是在那般危急的情况下相见,她又哪里还记得那些怨愤不甘?
此时看着清减许多还受了伤的明达,唐昭一颗心里也只剩下心疼了。
过了会儿,连静瑶回来了,递给唐昭两瓶伤药:“寨子里的伤药还算不错,你替她再将伤口好好处理一番吧,免得到时候沾上不干净的东西,发热了更麻烦。”
唐昭接过伤药道了谢,连静瑶也没多留,看了明达一眼后转身就走了。她确实爽快又坦荡,将唐昭认作自己人后,便待她宽容信任,连带着明达的具体身份也没多问一句。
等连静瑶走后,唐昭便去打了盆清水回来,先替明达将手臂大腿之类不严重的伤势清理了一番,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她腰际的伤口上——那是明达身上最严重的一处伤口,也是她替唐昭挡下的伤势,从前柔弱得只能等着她保护的小公主,终于也长大到可以反过来保护她了。
唐昭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儿,酸酸涩涩的,最后却都化作了心疼。她该欣慰明达变得成熟果决的,可事实上看到明达这般的变化,她却宁愿她还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
收拾了一番心情,唐昭才着手处理明达这处伤口。
伤在腰际的伤口毫无疑问需要褪下衣衫,然后才方便处理。这一点唐昭倒没多想什么,两人同为女子,她也没多少顾虑,小心翼翼解开了明达衣衫。
暗红的血色浸染了半边衣裳,稍一触碰,勉强止血的伤口还会有鲜血浸出。
唐昭看得胆战心惊,这伤口仿佛比落在她直接身上还要让她感觉到疼,也没办法生出半分旖旎心思。她轻手轻脚的替明达处理着伤口,又时时观察着明达的神情,然而直到她敷好伤药裹上纱布,也不见明达神情有半分变化,昏迷中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深秋时节,不知何时外间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雨声都似带着惆怅。
明达昏睡了许久,山寨里的大夫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唐昭便只好寸步不离的守着她。直到听见外间雨声传来,她才从走神中清醒过来,又看了明达一眼后,走到一旁桌边坐下。
唐昭面前的桌案上放了不少东西,都是之前替明达更衣时掉落出来的。有令牌,有身份印鉴,有银两,还有防身的匕首。除此之外还有一只小盒子,被她贴身放着,比令牌印鉴收得更为仔细,一看就知道她对这小盒子极为重视。
目光在这些东西上扫了一圈,唐昭便知道这小盒子里装的多半不是什么要紧东西,而是明达自己的私人物品。她有些好奇里面是什么,能让明达如此看重。
盯着小盒子犹豫了许久,唐昭到底觉得事关,还是没有打开来看。
正想将这些收起来,风雨声中忽听外间传来些许响动。唐昭一听就知道是连静瑶来了,小楼里也只有连静瑶会来。她并不想现在就暴露明达的身份,因为连家寨毕竟是山贼窝,哪怕现在看着还好,但谁也说不清他们若知道寨子里来了个金尊玉贵的公主会是什么反应。
想也没想,唐昭抬手一扫,便将桌面上的令牌印鉴之类的东西全收了起来。倒是银子匕首这类不会暴露身份的东西她没管,连带着那只小盒子也都留在了桌案上。
连静瑶推门进来,一眼就瞧见了桌上的零碎,不用猜都知道是明达的——唐昭被虏上山时行李实在简单,又在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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