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昭将薛氏给的药换成了面粉,明达因此保持着清醒,这一眼看去竟发现面前人与唐昭至少五六分的相似。她清醒时尚且如此,若真中了药眼神迷糊,怕不是真要被眼前人给骗了!
心中戾气蓦地浓郁几分,明达忽然伸手在这人脸上拧了一把。
那替身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惊疑不定的看向明达。明达却垂下眼,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手指轻捻间,意外的并没有染上什么脂粉伪装。
见着明达这一举动,替身约莫也察觉到了不好。然而他心中警惕刚起,还没来得及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身后就蓦地出现只手直接将他打晕了——是借口沐浴避出去的唐昭,她明知这新房里藏着猫腻,自然不放心明达一个人留下被人算计。
所幸这一年唐昭并没有荒废,眼见着人被打晕了,她也才松了口气:“明达,你没事吧?”
明达摇摇头,看着唐昭那一脸紧张的模样,糟糕的心情这才好了些。她走过去拉住唐昭的手,撇撇嘴抱怨道:“我没事,但大好的洞房花烛夜,可真是煞风景。”
唐昭见她一脸镇定,这才放下心来。低头再看那被打昏的替身,眼中顿时染上满满的嫌恶:“殿下,这人如何处置,你可有打算?”
明达显然不愿在这替身上浪费太多时间,她走到窗前打开窗户,随手比了个手势,黑暗中便有人影倏然出现。而后她也没说什么,又是一个手势比出,那出现的暗卫便跳入屋中,扛起地上被打昏的假驸马,又跳窗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切的发生都不过是在须臾之间,等到唐昭回过神来,明达已经将窗户关上,新房里又只剩了她们二人——唐昭又见识到了长公主干脆果决的一面,这不仅仅是因为对方善后的速度飞快,更因为明达之前对暗卫比出的那个手势,竟是直接格杀勿论的意思。
诚然,这样一个替身必定是从小培养,知道的事也定然不少。可明达并不想冒险暴露唐昭的身份,一星半点的可能也不许有,因此干脆舍弃了这条线索。
唐昭还想着这些,脸颊就被明达摸了摸,她诧异又疑惑的抬眸看去:“怎么了?”
明达便摸着她的脸颊,理直气壮道:“刚才我看那人应该是有易容,就伸手在他脸上拧了下,现在有点膈应。阿庭哥哥你就让我捏捏脸,也算是安慰一下我吧。”
唐昭听得一脸黑线,拉下明达的手说道:“那你该去洗手,而不是捏我的脸。”
明达从善如流,乖乖跟着唐昭去隔间洗了洗手。期间倒是没用明达自己动,唐昭主动替她将右手仔仔细细洗了一遍,又指着她左手问道:“左手碰过吗?”
看唐昭皱着眉,一本正经的模样,明达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她伏在唐昭肩头笑了几声,又在她耳边问道:“怎么,阿庭哥哥如此介怀吗?”
唐昭顿时有些不自在,别开目光,耳根也红了一片。
明达看得好笑,尤其她趴在唐昭肩上,本就与她耳朵离得近,现下一看那耳垂染得通红,心中顿时一动,觉得可爱极了。
之前碍于房中还有第三人,两人无论说话还是饮合卺酒,多多少少都有顾虑,气氛也还差着许多。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的新房里只有她们二人,今夜的洞房花烛也只属于她们二人。
明达盯着唐昭通红的耳垂看了两眼,蓦地上前一口含住了。
今夜的唐府热闹非凡。唐
家虽算不得什么名门望族,唐昭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可明达长公主的婚事却是举足轻重,整个朝堂大半的人都来赴宴了,没来的人只有因为身份不够的,没有自持身份不肯来的,也让小小的唐家好好的出了一回风头。
唐昭在喜宴上并没有待太久,很快便借酒醉离席了,但喜宴却并没有立刻散,相反一直热热闹闹折腾到了半夜。等最后一批客人离开唐家,喧嚣了整日的府邸才终于恢复了几分清静。
薛氏向来是不爱出面管事的,但今日成婚的是她“儿子”,晚间的喜宴她自然不能置身事外。因此一直等到宾客散尽,她也还在前院,面对着满地狼藉。
唐明东这时走过来,低声问道:“那边如何了?”
薛氏被之前喜宴的热闹吵得脑仁疼,这时候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唐明东的问话,她怔了怔答道:“之前光顾着在喜宴上应付女眷了,还没得到消息。”
唐明东闻言刚要再说些什么,唐夫人这时候却过来了,睨着薛氏阴阳怪气道:“弟妹今日也做了婆婆了,该好生回去安分待着,也免得坏了长公主名声,毁了七郎前途。”
她这话说得分外不客气。要说一开始赐婚圣旨下来时,唐夫人对薛氏还真有几分忌惮,但后来冷眼瞧着,长公主对唐昭在乎归在乎,对薛氏这个准婆婆却是半点表示也没有的。想也知道,公主殿下身份何等尊贵,又怎么会随便让人压在头上作威作福?
唐夫人一看薛氏借不到长公主的势,或许这婆媳俩关系还会变得恶劣,顿时就又抖起来了。她本就看不惯唐明东总与薛氏接触,如今再看两人一起说话更觉刺眼,冷嘲热讽间,话语里尽是让薛氏少打大伯主意的意思。
薛氏和唐明东哪里听不出来?前者气得脸色发青,后者也没好到哪里去,当即斥道:“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还不赶紧回去!”
唐夫人不服,见唐明东瞪着眼又不敢再说什么,索性拖着人一起走了。
薛氏明知不该跟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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