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自然不是只来看看他们,而是来请他们赴宴,顺便在营地周围看看。
凤无忧本来就有此意,现在还多了个向导,正好。
昨天他们是晚间到此,一片昏暗中也看不分明。
此时看清了,凤无忧才发现,长夏祭天,果然不愧是草原一个极为重要的节日。
虽然祭台是搭在野外,但却十分雄伟,足有十来丈高。
在祭台的两侧还搭建了说不出是什么东西的狰狞凶兽,模样威武雄壮,虽然手艺质朴甚至略嫌粗糙,可那种凶悍劲,却完全突显出来。
祭台四周,草原各个部落几乎都到了,依着一定的顺序,由里向外,帐篷依次错落。
势力大些的部落离祭台就近,势力小些的离祭台就远。
此时也许是到了某个时间,许多人都出了帐篷,面向祭台,双手叉胸,虔诚地祷念着什么。
嗡嗡的细语声随着草原的风声传来,让草原凭添几分肃穆神圣的味道。
拓跋烈倒是没有祷告,相反,唇边挂着笑,一副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你不祷告?”
凤无忧看向他:“你可是北凉大汗!”
好歹,也要以身做则吧!“嘁……”拓跋烈不屑地哼了一声:“就是因为本大汗不祷祝,所以,本大汗才能是大汗,这些人……”拓跋烈的手划了一个大大的圈,把周围所有人都囊括进去:“才只能是本大汗的子民!”
术仑在身后听得一头冷汗。
拓跋烈自从年幼出事落难之后,早就不再信草原上这些神佛,可……就算不信,也别说的这么大声啊!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对他可是很不好的。
凤无忧一时无语,这人还真是直接。
不过不得不说,有时候,直接得很可爱。
周围人都在虔诚祷祝,凤无忧不信这些,却也不会打扰,就静静地等了一会儿。
片刻后,这些人陆续抬起头,面上露出笑容,开始彼此交谈起来。
此时有人看到拓跋烈,也立刻恭敬地向他打招呼。
拓跋烈高高在上,爱理不理,充其量没什么诚意地点点头。
他带着凤无忧把这一圈整个转了一遍,一直走到祭台的下方。
“这东西,搭起来费了不少时间吧?”
走近了看,那祭台更加雄伟,凤无忧开口询问。
“不过是个花架子。”
拓跋烈伸手在祭台边上的巨兽模样的东西上伸手敲了敲:“听听,里面都是空的,不过就是木板子拼的。”
他心中无神,对这所有的一切都不在意。
比起北凉虚无缥缈的天神,他更相信凤无忧父后那个天神。
毕竟,那个天神带给他的,是实实在在的兵器,是可以真正帮助到他的东西。
凤无忧听着里面传来的“空空”的声音,也反应过来。
草原长夏祭天是每年都有的,但每次都不在同一个地方,而是逐水草最为丰美的方向。
所以,这些东西当然不可能是永远的建筑,自然,也不用修得太好。
草原中永久的建筑,一个是北凉的王城,另一个,估计就只能是天神宝藏所在的那片石林了。
虽则是空的,但近距离看,还是有几分壮美。
凤无忧把这个祭台绕了一圈,拓跋烈看看天色,便道:“时间差不多了,走吧,吃饭去!”
一面说,一面又笑道:“今天让你看看,什么叫篝火晚会!”
凤无忧在拓跋勒那里已经见过一次草原上的篝火晚会,但到了拓跋烈所在的地方,才知道拓跋勒那里的那个,简直根本就没法比。
先不说规模大了许多,就是场中的布置,也远非先前那个能相提并论。
现祭台不远的地方南北向开辟出好大一片空地,空地周围,每隔十数米,便立起一柜巨大的柱子。
这柱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怎么扎制的,通体都可燃烧,可是燃烧的火焰却并又并不会乱飞溅,而是每一颗火苗都力争向上。
远远看去,就像是从草地里长出了一株火树。
当然,在柱子的下三分之一左右,是不会燃烧的,否则的话,只怕这片草场都会被烧起来。
有了这些火柱的照明,整个的场地光影交错,一瞬间就变得梦幻起来。
术仑赶在拓跋烈之前,大声宣布大汗到来。
周围早已入坐的草原官员子民们,就齐齐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
随着呐喊,一队人马带着诡异狰狞的面具,从数个方向齐齐跳入场中,胳膊腿还有腰肢从一些意想不到的方向弯折,形成既奇特,又充满异异域风情的舞蹈。
火苗照映在那些人的面具上,一瞬间,令人仿佛置身于某个魔幻之所。
“怎么样?
这是巫祝之舞,还不错吧?”
拓跋烈见凤无忧眼睛都不眨,得意地跟她炫耀。
凤无忧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古代这些东西真的有种奇妙的魔力,明明并不是那么精致,但却令人移不开眼。
她和萧惊澜一起入了座,接下来,又有一个接一个令人目不暇给的舞蹈或者表演上场。
所有表演的风格,都倾向于那种魔幻风,有些凤无忧能看懂,有些看不懂,但主题很明确,就是讲述草原上这些神灵鬼怪,山精水妖的故事的。
不止节目好看,就连食物也格外丰美,凤无忧面前有一小碟子鱼,几乎被她吃了个干干净净。
“凤女皇……”一道声音传来,凤无忧转头一看,就见到阿木尔。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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