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和说的是实话,但,是很残忍的实话。
阿木尔眼睛都红了。
呼和看着阿木尔难过的样子,心有不忍,但最后还是崩住了。
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她现在就意识到,否则等将来,只会更难受。
阿木尔鼓着嘴瞪着呼和,最终还是说道:“走开!”
“阿木尔,我说的还不明白吗?”
呼和也有些急了。
“我都明白!”
阿木尔叫道:“可是我今天说好了要去找她,就算我们不能是朋友,可是,总不能让我当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呼和没说话,可也没让开。
阿木尔吸了吸鼻子,说道:“我只是很喜欢她,很想和她当朋友,就算当不成,有点回忆总行吧?
还是说,你连这个也不准我拥有?”
阿木尔是真的难过。
当初凤无忧在草原上大发神威救下他们的时候,她就把凤无忧当成憧憬了,她甚至想过,要是能让凤无忧给她当嫂子就好了。
但遗憾的是,她们注定只能是敌人。
她并没奢望着她和凤无忧之间的友谊能比两国之间的关系更高一层,但只是想多和她相处一下,这总不至于有罪吧?
呼和看了阿木尔片刻,终究还是让开了路,轻声叹息:“你早些回来,别误了明日的祭典。”
到底,他还是舍不得让阿木尔难过。
“谢谢你。”
阿木尔也有些感动,上前用力抱了一下呼和:“我一定会早些回来,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说完,越过呼和就往外跑去。
呼和苦笑了一下。
人生在世,一物降一物,遇到阿木尔,他又能怎么办?
不过,他当然也不会让阿木尔自己一个人跑那么远的。
蒙金被萧惊澜所杀,他不能再对阿木尔下手,可不意味着蒙金就没有忠于他的人。
正打算自己也瞒着阿木尔跟过去,忽然背上一震,有人重重地撞了他一下。
虽则撞上了,但触感柔软,还有淡淡的香气,让呼和一下就分辨出来人是谁。
“阿木尔,你怎么又回……”呼和一边转身一边疑惑地发问,可……在看到眼前的情形时,他所有的话都噎在了嗓子眼里。
“不准动,也不准叫,否则,我就杀了这个女人!”
两三把钢刀齐齐架在阿木尔的脖子上,阿木尔面色惨白,一步一步后退,正是这样才撞到呼和的身上。
刀光闪闪,映着呼和的眼睛。
事关阿木尔的安危,呼和不敢轻举妄动。
他压低了声音,低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可知道这里是阿木古郎将军的部族吗?”
阿木古郎在北凉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虽则希望渺茫,呼和还是希望能凭这个名号吓退他们。
“小子,过了今夜,有没有阿木古郎,都不一定。”
呼和面色大变,正想要再说什么,用刀逼着阿木尔的其中一人已倒转刀把,用力砸向呼和的颈间。
呼和眼前瞬时一黑,晕倒前的最后一瞬间,就看到阿木尔同样被人以刀柄砸在颈间,晕了过去。
这一幕,同时在营地中几乎所有部落中上演着,原本应该只有拓跋烈亲兵的部落,竟然无声无息地混入了近万大军,将所有人都包围起来。
偶尔有些没有被控制的部落首领,则纷纷迎了出来,与那些刚刚到来汇合在一起低声细语,明显在筹划着什么。
所有人的最中间,是一个约摸五十多岁的壮硕老者,他穿着草原特有的皮袍,额上扎着三色皮革编成报额带,镶嵌着一块漂亮的宝石。
一个女子大步向着他的方向走来,隔得老远便叫:“父亲!”
“公主殿下!”
围着老者的人看到来人没有一个敢阻拦的,纷纷让开道路,任由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过来。
“你怎么来了?”
老者看到朵思蛮,微微皱起眉头:“不是让你在帐篷里等着吗?”
“我等不了!”
朵思蛮咬牙道:“你快派兵给我,我现在就要去把凤无忧那个贱人杀了!”
“胡闹!”
老者登声低喝,喝斥道:“回你的帐篷去。”
“父亲,你想过河拆桥吗?”
朵思蛮立刻不干了,大声道:“若不是我,拓跋曜会帮你吗?
现在我的用处完了,你就把我踢到一边?”
“你胡说八道什么?”
那老者,也就是乞颜部的首领图鲁朵,压低声音道:“你一个女子,不懂我们正在进行的大事,快点回去!”
“我不!”
朵思蛮蛮横道:“你不给我兵,我就自己带人去杀了凤无忧!”
朵思蛮往前一扑双手抱住图鲁朵的手臂,双眼含泪道:“父亲,你难道不知道我遭遇了什么吗?
如果不是凤无忧从中拨弄,大汗怎么会那么对我?
父亲,你要是当我是你的女儿,就帮我去杀了凤无忧!”
朵思蛮声调悲切,那天夜里的事情,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图鲁朵的面色也变了几变。
草原有种起名的习俗,叫作父子联名。
意思是,父亲名字的最后一个字,就成为孩子名字的第一个字。
这通常都是男孩子才能享有的权利,可是朵思蛮一个女孩子,却也能够使用图鲁朵的最后一个朵字作为名字的第一个字,足以说明图鲁朵对这个女儿有多喜爱。
他千娇万宠养大的女儿,虽然她做了蠢事,但若能成为草原大妃,也是不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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