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是犹豫着。
凤无忧淡声说道:“你叫我一声陛下,那就是认我为芳洲之主。芳洲之前是如何我不管,但之后,只能按我的规矩来办。我现在,只想先活下去。”
她辨了辨方向,大步向着记忆中银鱼殿的方向迈开步子。
“甘将军愿意跟来就跟来,若是不愿意,不如向凤安然投降,放心,我不怪你。”
凤无忧说的是实话,并不是反讽又或者其他的意思。
毕竟,命只有一条,能不死是最好的。
凤安然入主芳洲最需要的就是甘雨心这样德高望重的人,如果她肯投降,凤安然绝不会杀她。
可是这话听在甘雨心的耳朵里,却全变了意思。
她面色苍白,凄声道:“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无颜再陪在陛下身边,臣……这就向陛下谢罪!”
说着,拿刀就往脖子上抹去。
凤无忧闻言回身,看到这动作吓了一跳。
“甘将军!”她连忙飞身过去,拦住了甘雨心。
“陛下……”程丹青也扑了过去,他一面扶着自己的母亲,一面急切说道:“陛下,我娘确实有错,可请陛下看在此时情势危急,我娘还能为陛下效力的份上,再给娘一次机会。臣程丹青,请求陛下。”
说着话,单膝跪了下来。
“你们……”
凤无忧抚了抚额,她根本没有这个意思啊。
她说的话,明明就只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本意也是希望甘雨心保存姓命,为什么这些人能理解到那么深去。
“无忧,主辱臣死,你已经放弃甘将军了,甘将军又岂能再活下去。”
萧惊澜淡淡的几句话,总算解了凤无忧的疑惑。
的确,古代的许多想法,和现代真的是不一样的。
忠义二字,在现代是崇高的道德要求,在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古代,却是最普遍的道德准则。
她叹了一口气,道:“方才的话当我没说过,甘将军随我来吧。”
说完,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再一次转身迈向银鱼殿的方向。
他们的侍卫和凤安然的人都胶着在一起,若只是他们这些人走自然很容易,可是他们带来的人,只怕难免战死的命运。
凤无忧抿了抿唇,终究还是向贺兰玖道:“可否请贺兰玖太子施以援手?”
这般客气的用词,让贺兰玖胸口立时一阵闷痛。
鱼,何必这样对我说话。
你该知道,但凡是你想要做的,我绝不会有半分推辞。
“你放心。”贺兰玖哑声说道。
他从身上掏出几颗药丸,扬手扔到了交战的地方。
篷的一声烟雾爆开,接着越滚越浓,很快就连对面站立都已经看不清。
慕容毅拓跋烈等人各自发出集合的信号,他们带的人少,个个都是精英,虽然有烟雾遮挡,可还是立刻汇集到了一起。
凤无忧不再停留,凭着记忆中的印象,带着他们快速离开。
“走开!”
“谁?谁敢碰本公主!”
“母后……”
上官幽兰一路连滚带爬,终于找到了凤安然的身边。
“母后……”她哭着叫她:“母后,你一定要帮我把芳洲夺过来,我要把凤无忧碎尸万段!”
凤无忧竟敢说她是米粒之珠,方才的耻辱,她永不忘怀!
凤安然厌恶地看着她,冷声道:“把你的眼泪擦干净,想做芳洲之主,就先把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收起来!”
上官幽兰自幼就怕凤安然,闻言虽然心头委屈至极,可还是死命地擦着脸。
烟雾虽浓,可不能持久,又有这么多人在这里扑扇着,很快就散去了。
视野再次清晰,可原本围着凤无忧等人的地方早已变得空荡荡,也不知他们去了哪里。
“搜。”凤安然喝道:“他们跑不掉!”
早在变乱初生,她就已经命人把通往宫外的路严严实实地拦住,整个白芷洲大多都是她的人,若是往宫外逃,只有死路一条。
而往宫里面逃,那找到他们,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重建后的皇宫并没有先前那么多的房子,毕竟时间并不长,而芳洲的人又没有那么多的财力和人力。
甚至,在被灭国的最初几年里,连他们自己想要生存下来,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还是在萧惊澜的帮助下,把兵器生意做起来以后,他们的日子才好了起来。
不大的工夫,他们就到了银鱼殿。
铜制的大殿,和别处的建筑截然不同,透着一股古朴庄严的味道。
他们并没有直接进殿,而是以银鱼殿为依托,布置起防线。
他们必须要拖延足够的时间,好让外面的援军能够赶来。
很快,凤安然就带着人马追了上来。
而此时,凤无忧他们才刚刚把防线布置好。
凤安然在大殿门前不远处停了下来,看着眼前的防线,她笑道:“凤无忧,你以为这样能拖住本宫多久?”
凤无忧淡声道:“能拖一时是一时,也不必给自己设限。”
如今外面不知是什么情况,虽说萧惊澜说半个时辰就可到,可万一……到不了呢?
他们如今并没有别的退路,只能死守这里了。
好在,银鱼殿真的很适合防守,四周都是铜壁,只有大门一个出入口,只要守住了这里,就不怕他们能冲进来。
“凤无忧,本宫和你打个赌如何?”凤安然笑道:“就赌,本宫进入这大殿,只需……数三声。”
凤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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