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闻言果然下去搜寻那些侍卫,但片刻之后,却是对着凤无忧摇了摇头。
这些人宁可死也不肯透露身后的东西,身上自然也不会留下什么线索。
贺兰齐冷然地看着凤无忧,一副不屑的样子,似乎,在等着凤无忧来和自己谈判。
谁料,凤无忧却根本看也没有看他,只是对聂铮说道:“既然搜不到,那就只能委屈长史大人了。”
一扬手:“带下去。”
聂铮等人对贺兰齐早已心头愤恨,闻言立刻有人过去夹着他的两个胳膊往下拉。
“凤无忧……”贺兰齐大惊,万没想到凤无忧这么干脆,竟连一丝机会也不给他:“你难道不想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又为何来帮我吗?”
“想知道。”
凤无忧点头。
“那你……”“本宫相信长史大人尝遍南越刑罚之后,一样会将本宫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本宫。”
凤无忧淡声说道,再次挥手:“拉下去!”
一个小小长史,以为握着一点秘密就能和她谈判,那以后南越上下还有何规矩可言?
百官在此,最好都把眼睛放亮一点,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有没有和她谈判的资格。
“凤无忧……公主……公主殿下!”
贺兰齐的声音不住嘶喊传来,可是凤无忧却已然连看也不看一眼。
贺兰荣孤零零立在殿上,虽然还有十数个忠心卫士护卫着,但只要有点脑子就知道,此时已是穷途末路。
他左右顾昐一番,见百官俱都沉默,忽然间哈哈大笑。
“凤无忧,本将军就是冲着这皇位来的,任凭你占尽上风,本将军也要试一试!”
说完话,他扬起腰间配剑,怒吼道:“冲上去,杀了凤无忧!”
话音落下,不等身边侍卫动手,他自己先一步冲上,挥舞着长剑往凤无忧砍来。
凤无忧眉梢微挑,身子原封不动立在原处。
她身前自然立的有云卫,贺兰荣离她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就被身前云卫一剑刺入胸口。
贺兰荣当即跪倒,可却用剑撑着身体不肯倒下。
“凤无忧,造反之事皆是我一人的主意,我家人一概不知,你……”凤无忧微微叹气,说道:“祸不及家人,你去吧。”
贺兰荣闻言,像是了了心头最后一件心事似的,终于身子一歪,倒了。
而此时,他身边的那些护卫,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动手。
那日大火,贺兰荣冲的最猛,叫的最凶,已然被萧惊澜记恨上了,甚至,说出了必杀他的话。
贺兰荣知道自己做下这样的事情肯定活不了,所以,在明知大势已去的情况下,还不自量力的上来杀凤无忧,并不是真的以为自己还能翻盘,而是,要给凤无忧一个名正言顺杀了他的机会,以此,换取他家人的平安。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凤无忧本就不是滥杀的人,如今贺兰荣一死,虽然他的家属活罪难逃,但至少,一条命是肯定保住了。
满殿之上,一片落针可闻。
“把他们带下去。”
凤无忧眼角看到萧惊澜皱了皱眉,立刻吩咐。
?萧惊澜自然是不怕血腥的,当年的天才少帅,怎么可能会怕血?
只是,在万尸堆中滚过,在万马蹄下幸存,对这些东西本能有些排斥。
凤无忧在这里,就不会看着他不舒服。
萧惊澜望了凤无忧一眼,微微垂了垂眼睛。
他的小凤凰,他很喜欢。
萧家云和连飞的人立刻上前来打扫战场。
南越最重要的大殿,权威之所,这样血腥一片,也确实不象话。
凤无忧也不理会那些打扫的人,只是看向大司徒,微笑说道:“大司徒似乎有些不适?”
大司徒是文官,官场之上这么多年,哪里会有没见过血的人?
当年的瑾瑜之争,不也是杀的血流成河?
可他年纪大了,又太平久了,乍见这满殿的血腥,不自觉白了面色。
如今又见凤无忧问他,一怔之下忽然反应过来,猛然摇了几下,一副虚弱模样说道:“公主殿下,老臣老了,身体不中用了,虽然还想尽心尽力辅佐小皇孙,可实在是身体不能允许,还请公主殿下允准老臣致仕。”
不愧是做老了官的,凤无忧只说一句话,他就立刻领会出他话里的意思。
早在皇陵的时候,凤无忧就已经逼他退休,只是他心里不甘,所以厚着脸皮仍然站在这里。
可是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他就是还想赖在这个位置上,又怎么能够?
若是他不识相点自己提出来,等到凤无忧动手的时候,谁知道会是什么情况?
凤无忧对大司徒的识相很满意。
大司徒这个职位重要,绝不能放这么一个首鼠两端的人在这个位置上。
她点点头:“准。”
大司徒满额都是汗水,听到这个准字,竟然松了一口气。
这种时候,凤无忧说一个准字,就是饶了他的一条命,若是凤无忧不准,那他这条小命,也就交代了。
可,一口气还没放下,就听凤无忧又道:“大司徒多年辛苦,已经许久未曾经归家乡,本宫也不忍让大司徒继续背井离乡,传本宫的旨意,加封大司徒国公,即日起,衣锦还乡。”
大司徒猛然抬头。
他不是临潢人,可是在临潢这么多年,家族什么的早就迁过来了,倒是所谓的家乡,早就已经没有什么人。
如今凤无忧这意思,不仅要罢了他的官,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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