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烈说出这种话,凤无忧一点也不意外。
这男人本来就是这样的性子,对他没用的人,他向来冷淡得很。
跟在他身边的,他看重的,都是像阿木古郎,术仑这样的。
而朵思蛮……凤无忧甚至很奇怪,以拓跋烈的性子,怎么居然会把一个拓跋勒母族的女子放在身边,还封了公主。
但朵思蛮傻了。
“大汗……”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肯相信拓跋烈这么无情。
“大兄!”
拓跋曜也叫了一句。
他眼睛里的神色很复杂。
朵思蛮只看得到大兄,他很难过,而大兄对朵思蛮这么不放在心上,他也同样难过。
归根结底,他希望朵思蛮能得偿所愿。
“凤无忧,你也傻了?
还愣那儿干吗?
等着本大汗让人押着你去?”
凤无忧顿时一阵气闷。
拓跋烈嘴里就没几句好话。
“那倒不用,你就算押着我,我这次也没有令牌给你捡。”
此话一出,拓跋烈的脸色瞬间黑了。
萧惊澜则是微微地弯起了唇角。
从前的事情因着凤无忧的一句话就重回了他们的脑海。
“凤无忧……你好……”拓跋烈咬牙切齿。
拿着慕容月那种蠢女人的令牌来骗他,害他大庭广众求婚,丢了那么大的人,现在还敢拿这事来笑话他。
目光扫过萧惊澜,在她这一边的。
凤无忧对这些事情全不知情。
就算知情,她估计也只会翻翻白眼。
神选大阏氏这事,她很希罕么?
再说,她早就嫁人了好不好?
若是萧惊澜知道这事,估计能领兵把草原再穿几个来回。
他们到了王帐,拓跋烈居然就不再管他们了。
王帐并不是一个帐篷,而是一整片区域,王帐也并是单纯的帐篷,它的华丽和坚固程度,其实和一些永久性建筑也差不了多少了。
拓跋烈住的自然是最中心最大的那个,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王帐,但在王帐四周,还有许多其他的帐篷和区域。
凤无忧和萧惊澜就被引向了其中的一个区域,有人操着生硬的天岚通用语向他们说,大汗请他们休息一会儿,晚上再设宴招待他们。
凤无忧和萧惊澜进帐篷看了看。
他们在拓跋勒那里住的也是帐篷,但和这里一比,立刻被比得渣都不剩。
这里果然不愧是北凉王庭,种种用度都比拓跋勒那个流亡小朝廷不知要好多少。
地上铺着厚厚的兽皮地毯,踩上去一点声音都没。
帐子里的装饰也金银玉骨交错,极为奢华。
“这地方不错。”
萧惊澜打量着,尤其看了看地下的兽皮。
“你在看什么?”
凤无忧觉得他看得太久了。
“也许可以弄几块回梧州。”
萧惊澜盯着,若有所思。
“我们不是有地毯吗?”
凤无忧不以为然。
“地毯的绒毛……短了些……”萧惊澜看着地下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雪白皮毛,又盯着凤无忧:“我想看看,你的皮肤,和这皮毛,谁更白些。”
凤无忧一怔,眼前莫名浮现一幅景象。
她不着寸缕躺在柔软厚实的兽皮里,将兽皮上雪白的绒毛压出鲜明的痕迹,绒毛顺着她身体的轮廓蹭着她的皮肤,很痒,而萧惊澜就如此时一般看着她……她一瞬回神。
“你满脑子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凤无忧气急败坏,扬拳就打了上去。
萧惊澜接住凤无忧的手,低低吃笑:“夫人,我可什么也没说,不如夫人和我说说,你都想到了什么?”
凤无忧更气!他是什么也没说,可是把他想说的,都用眼神,用神情,传达给了她。
她方才看到的那些景象,根本就不该是她看到的,而应该是萧惊澜的眼睛看到的。
“闭嘴!”
她咬牙,干脆连脚也上了。
真想把这混蛋男人踢死!萧惊澜另一只手握住凤无忧膝弯,顺着往上,忽然一使力,直接将凤无忧抱了起来。
“你……”正要说话,帘子冷不丁被推开:“皇上,娘……”还有一个娘字,像鸭蛋一样被噎在了燕霖的喉咙里。
“皇上和娘娘继续,属下什么也没有看到!”
燕霖唰地砸下帘子,生怕自己跑得不够快。
窝靠他都看到什么了啊?
皇上托着娘娘的臀部,把娘娘整个抱起来,娘娘居高临下地看着皇上,含情脉脉的,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要不是他跑进去,肯定就已经亲了。
这姿势太刺激了,这天底下谁能对皇上这么居高临下的啊?
皇上也就愿意对娘娘伏低做小了。
这么劲爆的姿势只有他看到了,好想和别人人。
可是不行,要是说出去皇上一定会扒了他的皮。
但是不说好心痒啊,这么重磅的内容不在聂铮跟前炫耀一下,那怎么甘心?
燕霖在外面苦苦挣扎的时候,凤无忧已经无语了。
“快放我下来。”
她捶了一下萧惊澜的肩头。
其实她也不矮了,但被这男人一抱,还是跟抱小孩儿一样。
“夫人亲一个,就放你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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