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汉山王帐的规模远非拓跋勒一个临时营寨的规模能比。
这里虽然还叫王帐,但其实早就已经是永久性建筑,是由数个面积极大的庭园组成。
北凉的王帐不像其他国家的王宫有宫墙隔开,但通过错落有致,颜色和规格不同的建筑以及帐篷,也清晰地划出了王庭和普通王城的区域。
若是有人误入了王庭区域,也一样是要受到严惩的。
“衣服真的穿了?”
拓跋烈对着镜子,调整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他这套汗王正装可是他所有衣服里最为精美的一件,当然,也是最配凤无忧的那一件。
那女人太过狡猾,每次见到他都跑得远远的,这次都到了他的地盘,他当然不会放过。
虽然有萧惊澜这个碍眼的家伙在,一时还没办法把她收入后宫为大妃,但先配套情侣装过瘾兼且气气萧惊澜,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拓跋烈只要一想到萧惊澜会被气到面容扭曲的样子,心头就一阵快意。
那男人长得一副无害样子,实则心比乌鸦还黑。
若不是他故意误导他凤无忧是慕容月,他又怎么会错过凤无忧?
术仑偷眼看了一眼自家主子。
这花枝招展,外加一个劲臭美的样子,好像是一只……孔雀啊!可惜,这话他敢想,却不敢说。
“回大王,衣服已经送到,也把大王的话跟他们说了。”
萧惊澜和凤无忧没有现在离开王庭,那自然说明,凤无忧是同意穿那件衣服了。
拓跋烈哼了一声。
算他们识相。
虽然萧惊澜厉害,但他可不是他爹那种废物。
居然能让一个毛头小子把草原打了个对穿。
这种事情,他在一边看着都丢人。
若不是他那个时候羽翼未丰,根本无力做什么,他早就有办法阻止住萧惊澜的进军步伐,何至于让草原留下这等没用的名声。
他把肩头一处兽毛弹了弹,再次看了一眼镜中的自己,这才满意说道:“走吧!”
他身形健硕,身量甚至比萧惊澜还要高出一丝,肌肉线条尤其明显,如此昂首阔步,自有一番雄姿。
刚出房间,便被正往这边赶来的朵思蛮看到。
她的目光瞬间发直,整个神情都流露出爱慕。
拓跋烈……当真是草原里男人中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又让她怎么会不喜欢?
也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让她不惜名声,半夜闯进他的帐篷,也要想方设法令他把自己带回王庭。
“朵思蛮……我们是乞颜部落的。”
一侧,一道声音低低响起。
是规劝,可也含着用力隐忍的痛苦。
朵思蛮的神情立时一变。
乞颜部是拓跋烈的母族九黎部的大仇家,当年九黎部之所以会全军覆没,就少不了乞颜部在里面的全力施为。
虽然,现在乞颜部是北凉草原第一大部落,就算是拓跋烈也不得不摆出合作的姿态,可是,过去流过的血真真实实地淌在那里,谁也说不准,拓跋烈会不会有一天翻起旧帐,向乞颜部挥起屠刀。
这件事情显然也是朵思蛮心头的一根刺,可此时听拓跋曜说起,她却极快地说道:“那又如何?
你不也是乞颜部的吗?”
拓跋曜也是乞颜部的,可是,他却和拓跋烈的关系相当不错,甚至,拓跋烈还给了他不低的官职。
既然拓跋烈能不计较拓跋曜的出身,那自然也能不计较她的。
朵思蛮想的很好,但却完全没把拓跋曜的身份和经历考虑进去。
拓跋曜既姓拓跋,那就也是王族。
只不过,他是非常远支的王族,而且,这支王族的血脉已经稀薄到了几近于无。
平日里,他在乞颜部中,也没有受到过任何优待,和其他普通部落民众没有任何区别。
而更重要的,是他的经历。
他的母亲长的十分漂亮,当年被誉为部落里的一支鲜花。
这名声本来也没有什么,可问题是,有一年,拓跋勒的母妃探亲回到部落,听到了这个名声。
拓跋勒的母亲性情十分善妒,听到这名声就十分不爽,但她却没有表露出任何异样,只是把拓跋曜的母亲叫去帐中陪侍。
而就在那天夜里,拓跋曜的母妃莫名横死,传出来的消息是突生疾病。
这在医闻条件落后的北凉来说,虽然不幸,但也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
可是当他母亲的尸体被送回来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拓跋曜母亲的尸身上满是被人侵犯的痕迹,而她的死因,也是胸口处一块被碎瓷刺入的创伤。
他的母亲并不是重疾,而是在被人凌辱之后,自己用碎瓷自尽死的。
拓跋勒的母妃当时已经正在得势的过程之中,行为十分跋扈。
她做了这些事情,可连丝毫遮掩的打算都没有,就这么大刺刺把拓跋曜母亲的尸体送了回来。
拓跋曜的父亲虽然已经没有什么势力,可是哪个男人能忍受这种事情?
他冲到帐中想去找拓跋勒的母亲报仇,但身单力薄,最终换来的,只是枉自送命而已。
小小的拓跋曜,就这么在一夕之间,父母尽失。
当时他年纪不过四岁,但拓跋勒的母妃却连他也不愿放过,只说看了恶心,将他撵到畜圈里去,下令让他自生自灭。
拓跋曜当时还并不能十分清楚地明白自己到底遭遇了什么,但他却知道,他要活下去。
所以,他努力地想尽一切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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